果然午后皇后就派人来“请”她过去了。
彩青焦急:“孟姑娘,这可怎么办”若是让皇后就这么将孟姑娘召过去,若是出了什么事,她该如何向皇上交代
那位舒王侧妃在皇后宫中可没讨得什么好。
孟绣搭住彩青的手,她是经过生死的人,看事情反倒没那么惊慌:“莫急,你去请皇上到紫薇宫。”只不过到底是在宫中,她仍是心有戚戚。
皇后这是摆明了来者不善,但她孟绣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紫薇宫
皇后身着明黄色凤袍,凤冠上缀着一颗硕大的南珠,雍容华贵,一出口便是雷霆万钧:“孟绣,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魅惑主上!”
李氏自小被国公爷捧在手心,是以养成了一幅骄纵任性的脾气,平时在齐润面前不显,可转了脸便是另一幅模样。从前齐润无心纳妾,李氏这番功夫自也无处可使,可今时今日,她中宫位置还没坐稳,齐润便找了个多年前的相好来。
听闻前些日子,皇上从舒王府上接回来一个女子,这事怎么瞧都透着怪异。
闹了半天,原来面前这个才是正主,难怪先前她请了舒王侧妃进宫来,皇上连问都没问,任凭她折腾。
皇后扶了扶鬓边的凤钗,睨眼看着孟绣,她垂着头,跪在堂下,看不清脸。
胭脂得了皇后的示意,冷冷道:“贱婢,抬起头来。”
孟绣不敢不从。
“本宫大意了,未曾想迷住皇上的并非舒王侧妃,而是你这个小小的奴婢,倒有几分姿色。”皇后伸出手搭在胭脂的手腕上,慢悠悠地站起身来,眼目光之中尽显鄙夷。
不过是仗着一张脸。
可是世上貌美的人多了,坐在这后位上的,却终只有她一人。皇后适时地摸了摸自个儿的肚子,眉头微皱。
“惊扰龙胎,你该当何罪”胭脂明白皇后的意思,立即着人道:“来人,将这贱婢拖下去打四十大板!”
底下的姑姑应了声,带着宫女正围上去要将孟绣架出去,忽闻:“皇上驾到!”
胭脂慌了神,看向皇后:“娘娘,这可如何是好。”
皇后瞪了她一眼:“你不过教一个惊扰了本宫龙胎的奴婢,有什么错”
“谁要杖责阿绣”皇上竟然叫一个贱婢阿绣。
皇后攥了攥手心,托着肚子缓缓走到皇帝面前,露出一派惊喜的表情,福身道:“皇上来了,臣妾这就命人准备。优檀,上茶。”
齐润的神色很不好,隐隐可见怒意,胭脂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皇后皱了皱眉:“皇上,胭脂是为了那婢子惊扰臣妾的龙胎才......”
齐润转过头,冷冷地瞧了她一眼,随后道:“阿绣是什么样的人,朕比你更清楚。”这便是铁了心要护着这贱婢了。
从前在太子府时,便多有传闻,皇太孙有一婢女宠爱万分,甚至有意纳她为侧妃,李氏一开始还不信,可如今却是由不得她不信了。
胭脂小心地拽了拽皇后的衣角,示意她不可冲动。
“皇上训的是,是臣妾不分青红皂白,臣妾知错了。”皇后伏在地上,她的月份已大了,行动时也多有不便,这么跪在地上更显得楚楚可怜。齐润究竟是不忍,温声道:“皇后起来吧。”
“臣妾保证,绝不会有第二次了。”皇后哭得梨花带雨,擦着眼泪不肯起来。
皇后在他面前一贯是柔弱的,齐润也冷不下心肠苛责,只说了句:“若有下次,朕定不饶你那婢子。”
齐润见她不肯起来,唤了声:“胭脂,扶皇后起来。”
他亲自扶起孟绣,面露关怀:“阿绣,可有哪里伤着”
孟绣摇摇头,皇后垂首亲自送齐润和孟绣离宫。
“娘娘......”胭脂小心地唤了一声,皇后闭着眼睛,揉了揉眉心:“你做的好事!”皇后甩了袖子,宫里的人跪了一地,胭脂劝道:“定是那贱婢勾引皇上。”
她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当即发了狠:“这个贱婢,本宫还真是小瞧她了,原想留她一命,如今看来,她是非死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