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池毓生平最喜欢干的事就是不如人所愿,这表妹想他纳她为妾,他偏要她为妻。他岂是他人可以左右的。
湘兰反应过来,忙道:“表哥,我堂堂一介郡主,怎不能配你为妾表哥莫不是傻了”
“你说什么!”凤池毓微微眯眼,眼神冷戾的看着湘兰。
“我,我……”
凤池毓见她又结巴,不由嘲弄一笑。他迈着矜贵自持的步子走向她,直到她跟前。
湘兰从没这般近距离的同凤池毓接近,他的气场太过强大,仿若空气都透着一股寒,渗透骨子里让人哆嗦。
“你,你……想干什么。”湘兰咽了下口水,紧张的问道。
然他并没有所作为,而是微微俯身,同她平视。
湘兰心慌意乱,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很是局促。
忽而他微微勾起唇角,笑的十分邪黠道:“你长得还没本殿下府中下等女侍好看,想做妾你还不够格。”
湘兰听了这话那股慌乱瞬间消的一点也不剩,恼羞的涨红了脸。
她怎会比他府内下等侍妾还不如虽不能说自己倾国倾城,貌美如花,也是中等偏上。
着实过分!下流,龌蹉。
凤池毓瞧着湘兰面红耳涨的模样,倒是觉得生趣。
这表妹长得确实不尽人如意,倒也是有鼻子有眼,无论是生气懊恼还是卖乖卖惨都尽显脸上。比起曲意逢迎,阿谀奉承的女子要来的顺眼。
湘兰甚觉自己受辱,可又不能反驳。
若真进了这表哥的府中,再难听的话也得受着。
她极为哀怨的看着他,幽幽道:“这可由不得表哥了我爹爹自会我做主。”
凤池毓直起身,终究没忍住嗤笑了一声。
他只觉得这表妹脑子坏了!
湘兰愠怒不已,只觉得他这笑含着对她的不屑和轻视。她不禁跺脚道:“你笑什么!不准笑。”
“你堂堂顺平侯嫡出小姐,父皇封你为和顺郡主,竟屈就要做本殿下的妾你不觉得好笑我看你入得不是我的九皇府,怕是得入太医院。”
湘兰也觉得这不合常理,可七次选夫做妻,都没个好下场。她又能如何呢
若不是看他是她的表哥,有着近亲的这层关系,她也不会选这个花心的浪荡子。
谁家女子不希望自家夫君成器有所作为家中姬妾成群,闹得不得安生,她是顶着多大的压力才做这个决定
委屈,惆怅,沮丧,落寞使得湘兰无心同凤池毓嘴贫,她哀哀戚戚的行礼道:“九皇子,湘兰身体不适,这厢便先回房了。”
话一落她也不等凤池毓开口说话,便转身离去。
凤池毓瞧着她摇摇欲晃的背影,不禁蹙眉。
晚间的时候,湘兰躺在床榻上噩梦连连,开始发起了烧。
梦中她回顾了前七次的死亡,每一次都非常的扎心。
春如见自家郡主喃语不停,忙去禀告了顺平侯和侯爷夫人,一时间闺阁内丫鬟大夫进进出出。
几个大夫轮流看下来,无不摇头离去。
这可将侯爷夫人吓坏了,捏着帕子坐于床榻前哭泣,时不时喊道‘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顺平侯厉严急不的来回徘徊,听着哭声头疼脑涨。
“你别哭了行吗哭的我心烦意乱。”
“我儿正在受难,你这做爹的没个主意,我一介妇人能如何眼看着大夫摇头离去,我这做娘的心如油煎,你又不愿进宫求皇上派太医来诊治,我不哭还笑不成”
顺平候就这么一个闺女,平日太过疼 宠 ,如今看着自家女儿病入膏肓,也是心疼不已。又听自家夫人一席话,想着这闺女长这么大,花季般的年纪怎能放任枯了。
他忙开口安抚道:“我这就进宫面圣求得皇上派太医为兰儿诊治,你莫要再哭,好好守着,我去去就回。”
话音一落顺平侯立马跨出了房门,高声喊道:“长福,快备马车!”
这一宿顺平侯府就没安宁过,直到太医前来诊脉开方熬药这才太平。
旭日升起时,湘兰才幽幽转醒,她见娘亲守在榻前,爹爹困顿的坐在桌前,她怜自己太过可怜,不禁热流满面。
侯爷夫人见状,忙拿帕子替她擦拭,急急的问道:“这是怎么了你可把娘给吓坏了。不哭,不哭……”
顺平侯听到动静声,惊醒似的从凳子上起身,他发愣了下忙迈步到了床前道:“兰儿醒了”
“呜呜呜,娘,爹……”
顺平侯和侯爷夫人见状,也是束手无策,不知如何安慰,好不容易哄好,又见湘兰梨花带雨的咽呜声。
“你这是干嘛哭哭滴滴也不说话,你可知道我和你娘守了你一晚上”
“呜呜呜……”
侯爷夫人见顺平候对其闺女训斥,恼怒怼道:“你这是干嘛你没瞧见兰儿正病着你一不劝慰疏导二不耐心求问,竟抱怨责怪,赶紧出去,免得惹我儿又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