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平侯得了夫人埋汰,甚至无奈的叹了一声。他心中感慨:女人真是胡搅蛮缠,不讲道理。
侯爷夫人也不再管顺平侯,紧握着湘兰的手,面露慈爱的问道:“兰儿莫哭,可是受了委屈你且跟娘亲细细说,娘亲替你做主,若娘亲做不了主,还有你爹在呢”
“娘,我……呜呜,我不嫁表哥为妻。”
“这……”
“你这说的什么鬼话是我将你惯坏了当初你死活要嫁顾清麟,跟爹说是倾慕他才华,爹这才豁出老脸去皇上跟前替你求了这门婚,你倒是好!在婚堂上说的那些混账话,整个京都城都在笑话我教出来的好女儿,你不知羞不懂廉耻,爹有说你半句不是吗还不是去求你姑母,为你挽回点颜面。你现在跟我说又不嫁九皇子,那你当初做什么说跟他有染毁自己名节。”
“我,我……”
侯爷夫人也不好再护着自家女儿,这一次实在是过了。
湘兰只觉得自己给人做妾怎么这么难比给人做妻还难上好几倍。
她楚楚可怜的拭泪道:“我不能与人做妻,那只能为妾。近几日噩梦连连,梦见自己给顾清麟做妻,他早已心有所属,同柳正淳大人的女儿定了终身。梦中他掐我脖子,灌我鸩酒,我七窍流血,双目瞪大,死不瞑目。爹爹你让我如何嫁”
“……”
“梦中人告知我没有做妻的命,只有为妾才能活的长久。我还不曾吃遍天下佳肴,还不曾看遍天下风景,我不曾为自己留有血脉。爹,你忍心我去了”
“胡说什么浑话!不可能。”
“爹你知我心高气傲岂会给人做妾我这郡主身份也绝不允许我同人共侍一夫。我选表哥,愿意做他妾室,是看重他对妾室一视同仁,绝不会刻薄自己侍妾,我又与他是近亲,他定会念及我是他表妹而善待我。”
顺平侯听后依旧觉得很是谎谬,只当这女儿是不想嫁的说辞。
他顺了顺气淡淡道:“行了!你先好好静养别瞎想些有的没的。为了你我今早都告假了,我得去处理事务了让你娘陪你说说话。”
“爹,爹……”
顺平侯厉严出了屋,守在门口的贴身侍卫抱剑道:“侯爷,张员外送来拜帖,邀你过府一叙。”
“不去。”
“这怕是不行,很多朝中大臣都会去,张员外老来得子,侯爷若是不去,旁人定会有所言论。”
顺平侯厉严面色微沉,心中暗想:这张员外不是个好鸟,算准了他没脸前去。他家出了这等笑话,还不得嘲弄他好些年头。真是可恶!
万般无奈之下,侯爷坐上了前去张员外家的马车。这一路上全程黑着脸,让同坐一辆马车的侍卫很是坐立难安。
到了张员外府上,坐于人群中,周边宾客异样的目光让顺平侯浑身不自在。坐于侯爷身边的同僚小声对厉严道:“侯爷你不该来!”
“老夫为何不该来老夫又不怕人咬舌根,老夫堂堂侯爷这点度量都没有还怎么为皇上效力。”顺平侯提了声,生怕周边的人听不见他说的话。
同僚听后,又小声的提醒道:“不是这个意思。侯爷,你还不不知吧丞相来了,九皇子也来了。”
“……”
然另一边同一桌的顾清麟和凤池毓,一个面无表情,一个云淡风轻。
两人对坐,一个身着白衣,一个身着深红衣袍。
凤池毓见顾清麟一直盯着他,茫然困惑。他手中转着酒杯,淡淡道:“顾相为何盯着本殿下看莫不是本殿下今日太过英俊潇洒”
“殿下倒是一点愧疚之意都没有,抢相爷的女人不该替相爷倒酒赔不是还能如此嬉皮笑脸,也只有殿下才这般厚脸皮。”白卓光最看不惯凤池毓这种纨绔,只会享乐也就罢了,偏偏还很清高。
“愧疚本殿下为何要有愧疚之意”凤池毓一脸茫然,很是无辜。
顾清麟听后,不禁手紧握拳。须臾之后,他才开口道:“听闻昨日殿下前去顺平侯府提亲下聘了早知殿下心仪和顺郡主,为何要脱至本相的婚礼上本相是惹得殿下生厌了,才会给予本相难堪”
“难堪相爷为何要将此事怪罪本殿下与表妹问题可不在本殿下和表妹这!相爷这时候该自省!若相爷品行端正,恪守礼教,未有僭越之举。表妹怎会在成亲日舍相爷而去可见相爷啊自身魅力不足,怪的了谁”
“若不是殿下辱了郡主清白,郡主怎会屈就殿下”白卓光见凤池毓不识好歹,还再出言挑衅,忍不住接话道。
“即便没有辱没表妹,表妹也会随本殿下走的。归根结底还是相爷品行不端,不够本殿下有才华有魅力。”
“你……”
凤池毓见顾清麟黑了脸,心情不错,慢条斯理的起身整理衣袖。
他眸光微撇,不禁勾唇邪气笑着道:“奇怪!我怎么瞧着对面柳姑娘对本殿下心有爱意呢只不过,长得太丑不得本殿下眼,可惜啊妾有情郎无意。”
话音一落,顾清麟面色一变,眸子闪过懊恼之色,攥紧的手更紧了。
凤池毓凉凉的看了他一眼,转身便离了座。他可听说顾清麟这伪君子昨日还上了柳家提亲。可见暗通款曲已不是一天两天了。
酒宴散去,被人嘲笑了的顺平侯吃醉了酒由着侍卫扶着出了府门,朦胧之际他瞧见顾清麟正同一个姑娘说话,两人保持着距离,也算有礼。
张员外前来送客,瞅见厉严瞧着顾丞相,他大腹便便的到了他身旁,拍了拍顺平侯的肩头道:“别瞧了,瞧出花来那顾相也不会做你女婿了!”
“什么”
“刚酒席上老柳说漏了嘴,昨日这顾相上柳家提亲了。”
顺平侯听后,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来着实难受。这么看来,他家女儿说的是真的!
“谁稀罕!”
顺平候这一顿饭吃的很憋屈,气呼呼的回了府,他没上自家闺女房中去闹腾,直接回了房睡觉。
直到卯时,顺平候厉严这才去了湘兰的屋,他进了屋瞧见了还挂着泪痕的湘兰,她紧拧着眉黛似是做着不好的梦,自个的夫人在另个榻前休息,听到动静声便清醒了。
两夫妇便出了屋,站在走廊前商议。
顺平侯同自个夫人感情甚好,拿不定主意之事定会找夫人商议,他便哀叹道:“可如何是好”
“我自不愿女儿给人做妾。”
“可如今她是铁了心,我瞧她说的有板有眼的,怕是真的有神仙托梦给她。”
侯爷夫人见顺平侯信以为真,迟疑道:“老爷你信”
“昨日我去吃酒宴,瞧见那顾清麟跟柳大人之女说话了,散席后张员外说顾清麟去柳府提亲去了。”
“如此可真气人!”
“那又能如何他可是堂堂丞相。不过兰儿说梦见顾清麟掐她脖子,灌她鸩酒,现在想想也发悚。”
“可要真依了兰儿,我和你可真成了笑柄了。”</p>
“其实池毓这孩子也没那么坏,虽说不是自愿,可终究还是来下聘了。在张员外的酒席上,听席间宾客说起池毓把顾清麟气的不轻,还维护了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