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兰拒绝的太明显,未有一丝丝的假意,这让把玩穗子的凤池毓幽幽的抬眼,看向慌乱无措的厉湘兰。
顺平侯爷厉严两步跨成了一步到了湘兰跟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冲着她猛使眼色。
湘兰手腕一疼,对上自家父亲的眸子,心下咯噔一下。
“你这孩子定然是撞傻了,这可是你皇姑父赐婚,你姑母可是替你求了很久的。”
“我,我……”
凤池毓缓缓起身,他漫不经心的垂眼理着袖子道:“舅舅,可容我和表妹单独聊聊。”
“可以,自……”
“不可!我不要。”湘兰不曾想立即打断了自家父亲的回话。她可不想跟这冷然花心的表哥独处,他看起来好难处。
“你这孩子定是病糊涂说胡话了!”
顺平侯厉严因湘兰的话而额头渗了冷汗,这祖宗怎么可以如此任性,莫不是他宠溺过头了。
“爹爹,我头疼先行回房了!”湘兰慌忙行了礼,急着离开前厅。
然就在她转身迈出步子时,又听说……
“既表妹病了,身为表哥理应护送你回闺阁。”
“……”
湘兰自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的,可此人我行我素,不顾男女有别,不顾礼法,迈步走出了前厅,朝着她所在的闺阁方向走去。
她望着他挺立的背影,不禁咬唇,眉黛轻蹙。
顺平侯厉严轻推了下湘兰,催促道:“你还不快跟上。”
“爹爹,他怎么能这样我……”
“这事是你惹出来的,你还嫌不够丢人在丞相府你博了丞相面子,拿自己名节说事,你还想怎样真要全京都城里的人嘲笑你背后说闲话你不丢人,我和你娘可丢不起这个人。”
“我那是……”权宜之计。
“够了!为父不想听。”
湘兰见自家父亲黑了脸,也只能作罢,恼羞的跺了下脚踏出了门槛。
凤池毓很多年没来过顺平候府了,舅舅一家在他看来可有可无,不用深交。若常人不提醒他有这么一门近亲,他都快记不得了。
他不紧不慢的走过侯府的长廊,穿过假山,越过凉亭,迈过花园。似乎景象未曾变过,还同几年前一样。
湘兰提着裙子小跑追着凤池毓,她因撞了头失血过多而面色很差,自然体力支透,每小跑几步,便要停下来喘气。
待她追上凤池毓时,他正在鱼池旁看着鱼。
她恍恍惚惚,忐忐忑忑的上前,大气都不敢喘下,磕盼的喊:“表表表……表哥。”
凤池毓顺着声看去,淡淡瞅了一眼湘兰,随即转开眼。
湘兰见识过这表哥的冷漠,前七次她待嫁闺中时,同他有七次碰面。
每一次他都故作没听到或是忽略她的问安。
他真是她见过冷漠的男人,冷漠的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奢侈。
她待心跳的不那么快时,磕盼的说道:“表,表,表哥我,我不愿意嫁给,嫁你为妻。”
凤池毓听后,微微蹙眉。他感叹这世上真有不知好歹,见好不收的人。
他轻轻嗤笑了一声,讥讽道:“表妹何时成了结巴!”
“我,我……”
湘兰十分懊恼,想她也是堂堂一贵女,何时变得如此胆小怕事。
这九皇子朝中大臣没一个看好,连个一技之长都没有,除了跟京都城内的纨绔子弟喝酒逛青楼,还有何作为
她不怕他,纳她为妾,是她屈就了好吗
“表哥,我既在丞相府当着顾清麟和宾客的面说你我有染,你不要我都不行。”
“嗯你是在求我善待你”
“我……”
凤池毓再一次看向湘兰,由于见面不多,厉湘兰的面容在他印象里是模糊的,他只知自己有个表妹,名叫湘兰,其余无。
若不是顾清麟的喜帖派发到他手中,他又岂会去观礼,也不会给自己惹来一身腥。
回宫后不但被父皇责骂跪皇祠,还被母妃逼着来下聘。
他见表妹的次数寥寥无几,这女人胡乱编排,让世人以为他真对她做了什么,着实可恨。
可又如何
他名声太差,也怪不得别人这般认为,他也懒得解释。
今日一瞧这表妹,着实……
“你真丑,也不知你那来的自信让我纳你为妾。”</p>
“……”湘兰木楞,张了张嘴,竟不知怎么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