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林府, 隔着高墙朱门,林舒曼就听见了院内杀猪一般的嚎叫声。
见太子车驾到了,林氏夫妇带着一众奴仆赶忙扔下手中的活计, 到朱门之外迎接太子一行。
就在林舒曼搀扶着被包裹得像个粽子似的靳霄刚要下车,却只见一个黑影从林家府宅之中冲了出来。
侍卫皆是眼疾手快地抽出了刀剑,就在林舒曼还在愣神的时候, 突然感觉自己被一种温热, 甚至滚烫的气息环绕上了。
耳畔传来娇柔却掷地有声的话语:“小心!”
林舒曼这才拉回了三魂七魄。是靳霄在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时, 无意识地第一时间想要护住林舒曼。
太过匆忙, 让他忘了此刻他已经是那个娇滴滴的林家小姐, 而林舒曼已经变成了魁伟有力的东宫太子了。
林舒曼被他这么一扑,跌坐回銮驾之中,靳霄也因此顺势跌到在了林舒曼的怀里。
二人鼻息相触, 靳霄也意识到了自己螳臂当车的荒唐,有些赧然。倒是林舒曼心头又酸又软,感动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多做表白, 只能握了握靳霄因为发烧而滚烫的小手, 低语:“谢谢。”
待侍卫捉拿住那人, 才发现并不是什么刺客, 而是林家的嫡二小姐,披头散发, 妆容花乱地奔了出来。身上还缠着没来得及完全解开的绳子。
看来是刚把她绑起来打算用刑, 因为太子驾到, 大家也就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让她冲了出来。
“太子”眉头紧蹙:“林将军,你邀请本宫来,就是看这出戏的每次来林府,还都有新鲜感啊。”
说到这,林擎英面子上更加过不去了,对着家丁大喝一声,任由林静娴如何拳打脚踢地挣扎,还是将她地嘴捂住了,绑回了长凳之上。
秦氏跪倒在林擎英脚下,声泪俱下地为女儿求情,林舒曼终于受不了这番聒噪,阴沉着脸问道:“要不你替她受过”
秦氏突然想起那日“太子”所言,要让她替女儿割了舌头,于是赶忙噤了声,不敢说话了,极力忍耐地啜泣着,却不敢哭出声来。
“林尚书,解铃还需系铃人,本宫觉得,想要解开她们姐妹二人心里的疙瘩,不如……”林舒曼凑到林擎英跟前,“让曼儿来执刑吧。”
“这……怎么行。曼儿刚刚小产,虚弱得紧,怎么能做这么大的运动呢”
林舒曼凤眸一睨,看向旁边的靳霄:“是曼儿刚才在宫中说想要运动运动的,本宫想着,不打紧吧。”
靳霄幽怨地看向林舒曼,却又要扮作那个娇柔的小女子,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林舒曼又回头看向林擎英:“再说了,你不也心疼你二女儿么,曼儿这副身板,能有多大力气。打起来,没有多重。”
林擎英眼底向“太子”投来了感激之色,可跪在一旁的秦氏却突然止住了哭泣,面带忧虑地看向一旁拿着棍棒地家丁。
林舒曼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这点小计俩,还打算用多少次
靳霄娇柔地轻咳一声,走上前,“太子殿下既然吩咐了,那就由小女来做吧。”
说罢,接过家丁手中棍子,卯足劲要将棍子举起来。一张鹅蛋小脸因为用力而憋得通红,颤颤微微地将棍子高举起来。却因为实在是没拿住,棍子直愣愣地掉在了林静娴的腰间。
长椅上登时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靳霄的戏却还没演完,她借势下盘不稳,直接摔在了长凳上林静娴的身上,娇嗔地惊叫一声,随后扶着自己的胸口道:“亏了妹妹身娇体软,我这才没摔坏。”
林舒曼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靳霄这戏可是有点过了,她前世是女儿身的时候,也没这般矫揉造作啊。
靳霄朝林静娴的后腰处瞥了一眼,问道:“不过话说回来,妹妹这后腰,也太软了吧。”
话说到这,秦氏的脸登时煞白。一旁的家丁也是个不中用的,突然双腿开始打起战来。“太子”寒若冰霜的眼神甫一扫过,他便禁不住压力,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住地磕头求饶起来。
林擎英有些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靳霄从林静娴的外衣中抽出一张厚重的软垫子,她捂着嘴轻笑道:“妹妹,垫这么厚,可是显得有点胖啊。”
林擎英的脸更加挂不住了,冲着秦氏一阵怒吼:“怎么回事!”
秦氏身后的婆子赶忙跪倒在地:“老爷,不关夫人的事儿,是老身自作主张,给小姐垫的垫子。”
“太子”眉毛一挑:“哦是吗你为她垫的垫子,那这家丁怕什么呢”
那家丁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只能硬着头皮哆嗦道:“是……是夫人让小的专门打在二小姐垫了垫子的部位,还让……还让小的落仗的时候往上抬一抬,只轻轻触碰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