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 我终于知道你前世为什么会争储失利了。你阅读理解能力太差。”
靳霄一愣,不明白林舒曼到底什么意思。
“圣旨,什么叫圣旨你不知道圣旨是想接就接, 想不接就不接的”
说到这,林舒曼拍了拍已经石化了的靳霄的肩膀:“少年人,好好休养身体吧。养好身体, 才好生养啊。”
玩笑归玩笑, 林舒曼还是征求了靳霄的意见, 觉得他身体还能撑着接下来他们的计划。
于是很快, 林擎英夫妇被请到了东宫之中, 探望他们刚刚“小产”的女儿。
靳霄确实有病在身,整个人恹恹的,再加上他也确实对眼前二人没什么好感, 于是斜靠着床头,双目微闭,皓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就这么把二人晾在了一旁,着实是有些尴尬的。
林擎英见女儿因为落水而小产, 如今病成这样, 心疼得紧, 双眼不由的布上了血丝。可毕竟他是兵部尚书, 也是刀尖上舔血爬过来的。大丈夫自然不肯人前落泪。
却听得身边的秦氏“嗷”地一声哭抢起来,如丧考妣一般。
“我的可怜的儿啊, 要受这般苦, 看得为娘心中这是不落忍啊。”
说罢, 掏出帕子便开始了哭嚎,不多时,便快要哭抽了过去。
靳霄这时候才忍无可忍,双眉紧蹙,睁开了眼睛,娇声问道:“母亲这是来东宫哭丧来了”
秦氏赶忙道:“曼儿你这是哪里话,为娘这不是看着你受苦,我心难受么你虽然不是我所出,但我一直都待你和娴儿是一样的。你若真有个三长两短,让我怎么有脸去见故去的姐姐啊”
林舒曼一听秦氏提起她母亲,登时火冒三丈。靳霄却伸出他那冰凉的手指握住了林舒曼的腕子,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靳霄:“没事的,你没脸见她,她会时常回来见你的。毕竟她要知道她女儿被你女儿推下水了,没事会回来找你叙叙旧的。”
秦氏方才还因为哭泣而泛起潮红的脸色突然惨白起来,被噎得半晌说不出来话。
林擎英凑上前,道:“曼儿,为父知道你还在怪你妹妹。为父已经决定狠狠责罚她了,你如今小产,别气坏了身子。”
靳霄冷哼了一声:“父亲快别这么说,若真想责罚,昨天出了事,就该罚了。今早还能全须全尾地进宫面圣还能在御前闹出这么大的笑话来”
林擎英的脸色也开始不好看起来,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素来温婉不争的女儿如此奚落人。
靳霄见时机成熟,长叹了一口气,语气缓和了不少。苦口婆心地开始规劝道:“父亲莫怪女儿心狠,可妹妹这次,真的是闯了大祸了。父亲您也将心比心,如果易地而处,您失了盼望已久却还没见面的孙儿,您什么心情”
靳霄示意林擎英坐下说话。继续道:“圣上今早召妹妹进宫,见妹妹毫发无损,便知道林家也是没有什么家法的,能不寒心么再加上妹妹在宫中这么一闹,圣上对妹妹,对林家,当是怎样的看法”
说到这,林擎英已经面露赧然之色,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靳霄也没给他开口的机会,而是继续道:“所以,父亲纵是万般不舍,忍痛也要对妹妹施以家法了。就是做样子,也要做给圣上看啊。”
一旁的秦氏听了这话,登时坐不住了,开口就欲为林静娴辩解,抬头却正撞上林擎英写满怒意的眼神,于是只能心有不甘地噤声了。
“家法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妹妹被三皇子拒婚这事传得沸沸扬扬的。若再这么下去,以后哪个正经人家敢要她呢父亲也要为此早做打算啊。”
靳霄说完这话,抬头看了一眼林舒曼,二人相视一笑,皆是心领神会。
前世的林舒曼,死活不肯接圣旨,退了与太子靳霄的婚约。那时的秦氏便是这般说辞来说林舒曼的。
林擎英赶紧附和道:“曼儿,亏了你宅心仁厚,不记恨你妹妹,还为她着想。”
靳霄扯开一抹虚弱的笑容:“毕竟亲姐妹一场,都是林家的女儿。只是……”
林擎英见靳霄这般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道:“曼儿,你这是有什么应对之策了”
“四皇子五皇子先后夭折,二皇子已有家室,六皇子……好像不太好女风,其他皇子都岁数太小,如此一来,皇上的子嗣之中,与娴儿适龄的,就只剩下七皇子了。”
林擎英正欲搭话,被靳霄抬手阻止了。他继续道:“娴儿对我这个姐姐心有怨怼,其实就是想着我们都是林家嫡女,我可以嫁到皇家来,而她不能。我想着若能促成她与七皇子的婚事,也算是让妹妹舒心了。”
靳霄这一番“肺腑之言”差点把林擎英给说哭了,他继续道:“太子殿下因为娴儿的过失而失去了孩子,本该记恨娴儿和林家的。可他大人大量,不仅没有迁怒林家,还一直来宽慰女儿。昨夜我和殿下说了我的打算,他还同意亲自去求皇上,同意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