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世显赫,这样的表现不出奇。”徐宥舟摇摇头,“更何况催眠治疗结果是正常反应。”
“所以这个猜测很快就被否定了。当然,我们这些普通的咨询师也做不了什么,只能陪她聊聊天,关键时候还是要你们这些国宝心理医生上阵。”
连礼睦回忆着这些从其他咨询师嘴里听来的八卦,继续讲道:“不过说来也奇怪,齐铭给她安排看各种精神科的医生的时间长达六年,但是她过往病例甚至身体检查都找不到,所有人都觉得喻嘉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病情。”
他耸耸肩,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而最清楚情况的齐铭什么都不说,只是让我们照顾好她,我们这还成托儿所了不是?”
“她对理智和情感的处理和平衡上体现出极高的能力。”徐宥舟眉头无法舒展,手指在桌面敲出节奏。
“是的,她的适应性表现明摆着就是一个正常人,而且是个天才,两种模式切换自如。听说其他医生也有给她开过小剂量的抗抑郁和抗精神病药物。”
连礼睦看着徐宥舟,他平时可不会和自己聊病人的事情。
“老徐,你不会是……看上这个女的了吧?”
徐宥舟一个眼神杀过去,连礼睦贱兮兮地说道:“关于太子女我还知道一个其他医生不知道的事情。”随后还挑了挑食指。
“说。”
“下周信雅讲座。”
“成交。”
“嘿嘿,太子女在xx路开了一间酒吧,听说她几乎每天都会去,而且和那里老板娘关系很好。”连礼睦走到门口,还不忘补充道:“地址发你手机上了哦!”
连礼睦以短跑冠军的速度在徐宥舟眼神杀人之前离开了办公室。
徐宥舟收拾了一下杂乱的文件,把台牌摆正后才动身去咨询室,接下来还有好几个需要咨询的病人。
但他发现自己在听完连礼睦的话之后走神严重。
“徐医生,我觉得我哪里都挺好的,就是爱发脾气,听不得别人说我一句不好的。”眼前的女人激动地说。
自尊心如同面子,都是一文不值的东西。人总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当然,这些话不能对咨询者说。
徐宥舟一边听着女人自述,思绪却像线团一样缠在了喻嘉楠的身上。
“徐医生,你有在听吗?”眼前的女人用手在他面前挥了几下。
徐宥舟抬眼看了看咨询者。
“陈小姐,其实你已经说出了你的症结所在,何不试一下换一个角度看待这个问题呢?”
女人又开始喋喋不休地讲述自己的看法。
距离喻嘉楠会诊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徐宥舟的脑袋里却总是会时不时想起她。
几个小时前,他在她入门时看到的那个眼神,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
后来徐宥舟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才发觉喻嘉楠有一双和他一样的眼睛。
而他看到的另一个人,正是他自己。
这个像迷一样的女生。
傍晚时分,咨询中心的医生和咨询师都陆续下班,徐宥舟在离开时才看到久前连礼睦发来的信息,是他口中的酒吧地址。
开着车鬼使神差就朝这个方向驶去。
入秋的晚上凉意已经很满了,逃离了喧嚣的城市夜晚伴着昏黄的灯光,终究有些寂寞的味道。落叶经不住夹杂着末夏湿热的秋风的撩动,在空中跳起了华尔兹。路上的行人纷纷裹紧了仅有的外套,嘴里感叹一下今晚突如其来的降温,匆匆赶回他们在这个城市的避风港。
哪有什么避风港,不过是用钱堆砌起来的砖块。
相比之下,酒吧是如此清新脱俗。
不管是快节奏的大都市还是绿水青山的宜居城市,只要有酒吧的地方就是这个城市在夜晚依然跳动的心脏。
南路酒吧是喻嘉楠开的,来这间酒吧的人不多,大多都是一些垂头丧气的家伙。
这里既不像清吧,也不放蹦迪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