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一,刚才我赏了一块玉佩给香娘,见她表情有些不对。”宜淑对站在一旁的元一说道。
“小姐可去问问彩袖,这玉佩的由来。”元一提醒道。
“你说得对,”宜淑转身唤道,“彩袖,你过来一下。”
“小姐,怎么了?”
“就刚才,给田香的那块玉佩,是从哪里来的?”
“小姐,那玉佩是库房里分下来的,算不上顶级的好玉,样式也简单,一般用来打赏奴仆们。”
“也就是说,府里各个院子都有这样的玉?”
“是的,小姐觉得哪里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大哥大嫂从来没有把这样的玉佩赏给田香。”不然她刚才不会露出那一瞬间错愕的表情。
宜淑望着周边的花草发呆,除了这让人捉摸不透的田家人,宋维清的所作所为,也让人难以理解。既然田家那边揪不出什么,那就从宋维清这里试试?比如,堂堂相府公子,怎么会钟情于一个村姑呢?
“彩袖,你在府上长大,跟我讲讲大哥的事吧。”宜淑走进小楼,坐在桌边。
“大少爷十岁时,我才两岁,也不在府里,所以不清楚他年幼时的情况,但大少爷年少时很是倔强顽劣,虽为长子,却常常惹老爷生气,直到及冠后,才稍好了些。”
难道宋维清是逆反心理太重,才跟宋长闻父子关系这么紧张?宜淑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一些。要想知道宋维清幼年的经历,她可以去问宋府其他人,宋长闻就算了,作为冲突双方中的一方,他对往事的叙述和评价怕是很难客观。
那就去找何氏吧,宋维清毕竟是她生的,而且又是长子,在养育的过程中应该付出了不少心血。
“彩袖,随我去一趟娘亲院里。”宜淑喊上彩袖,就走了。
待她到了何氏小院,进了内室之后,发现宋维渊竟然也在。
眼下的情景,母亲和兄弟都在,打听宋维清的幼年,再合适不过了。
“淑儿见过娘亲,二哥。”宜淑行礼道。
“淑妹快坐,”宋维渊搬了一个圆凳到床边。
“二哥也坐,娘亲这几日还好吧。”
“好,我觉着,再调养调养,没准儿到淑儿及笄的时候,就能下地行走了。”何氏笑道,脸上确实有了点红润的颜色。
“那就希望娘亲赶快好起来,”宜淑拍了拍何氏的手,“二哥怎么来了,有几日没见到你了。”
“这不是来问问娘,关于思真生产的事。”宋维渊有些羞窘地说道。
“二嫂能嫁给二哥,真是好福气。”
“淑妹尽会打趣我,今天过来找娘可是有什么事情?”宋维渊作势要弹宜淑额头。
“没什么,”宜淑忙护住脑门,“我是想问问娘亲,两个哥哥童年时是怎么过的,有没有什么趣事?”
“好啊,原来淑妹是来看我们小时候的热闹的。”宋维渊笑道。
“哪有,我是真的想知道你们小时候怎么过的,毕竟这么多年我不在府里,也没同你们一起生活过……”宜淑越说越小声。
“好了,维渊,你就别打岔了,淑儿来,娘给你说,”何氏接过话头,“你大哥小时候是个乖孩子,一直听你爹爹的话,用功读书习字,按部就班,很少出什么差错,就是稍大的时候,也许是你爹管得太严,他倔强的性子就显出来了。”说到这里,何氏颇为无奈地摇摇头。
“相比你大哥童年的平淡,你二哥可是精彩许多,虽然学业也能按时完成,但一有空就到处玩耍,爬墙上树根本不在话下,不信,你可以问他,小时候都做过些什么?”何氏斜觑了宋维渊一眼。
“哎,还说那些作甚,这么多年过去,我都忘得差不多了。”宋维渊摆手,一副不想再说的模样。
“二哥小时候就算再淘气,也是个心灵手巧的。”她可没忘,自己刚回来第一天,宋维渊就给她捏了面人。
“淑妹真会夸人。”宋维渊乐呵呵地说道。
几人又闲聊了几句,宜淑正准备离开,低头就瞧见宋维渊身侧的玉佩,“二哥,你这玉佩哪来的?”怎么跟之前赏给田香的玉佩有些相似?
“这个啊,”宋维渊拿起玉佩,交给宜淑,“在我很小的时候,爹让人给刻的。”
宜淑拿着玉佩前前后后仔细看了看,大小同赏下去的玉佩相似,但玉料确实更加润泽,雕工明显极为细致,前面刻的是一只展翅飞翔的仙鹤,背面刻着一个“渊”字。
见宜淑盯着玉佩不说话,宋维渊问道,“怎么了,淑妹可是想要个一样的,那二哥这块就给你吧。”
“二哥我就看看,真不用,是不是大哥也有这样的玉佩,背面写着‘清’字?”宜淑歪着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