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打草惊蛇?而且我觉得,她肯定不会说的。”宜淑无奈地说道。
“试试总比不试好,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也是。”宜淑应道,四处转了转,便回了小楼。
城南田家家中,田香一进小院,便关上了门,根本不管跟在她身后的马有年。
“娘。”她进屋后,淡淡地喊了句,就见李氏在一旁傻笑,“又犯病了么。”
田香手脚利落地做好了晚饭,也不过就是一盘野菜,一锅白粥。吃饭时,她先给李氏端了一碗粥,却见她都推给了马有年。马有年一脸歉意地笑着,想推辞,见李氏坚持,便没再客气。
她嗤笑一声,自己端了粥来,没再管李氏。李氏见状,便在一旁口齿不清地瞎嚷嚷,田香啪地把筷子摔在桌上,问了句:“他是你亲生的吗?”
见田香如此态度,马有年自觉起身去端了一碗粥给李氏,而田香连个眼梢都没给他。
等吃完饭后,田香掀开满是补丁的门帘,坐在那不知道多少年前砌成的土炕上,一脸淡漠。
不多时,门帘一动,李氏走了进来,倒在土炕上一动不动,没过一会儿便传来轻微的鼾声。
田香还是坐着,透过老旧的窗格望向外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氏的声音传来:“你之前说的,宋府上新回来的小姐,是不是跟宋家老大长得很像。”
“你问这个做什么。”田香半晌才不屑地回道。
“白天里,她来过了,带了一个瘸子,一个丫头。”
田香冷笑一声,“你怕什么呢。”
“香儿,听娘一句劝,离开宋府吧,马有年是个不错的人,以后也会好好待你的。”李氏语重心长地说着。
“不可能,我当年就说过,如果有重新选择的机会,再也不选这等粗鄙之人。”田香语气斩钉截铁。
“你难道不怕?我见那宋府小姐可不是个简单人物。”李氏慢慢说着,“你何必非在宋家老大这一棵树上吊着,别家文采风流的公子也不少。”
“呵呵……”田香冷笑,“你觉得,以我如今的情况,哪家文采风流的公子肯要,更别说,他们比得上清哥么。”
李氏沉默了。
“总之,我的事你别管,你也别起什么心思,毕竟是一条船上的人,船翻人亡不是闹着玩的。”田香侧身躺下,没再说话。
另一侧的李氏长叹一声。
第二天,宜淑让宋伯带消息到东院,说请香娘到荀音阁来。
等田香进了小楼,宜淑就见她还是那副柔弱模样,也不敢抬头看她。
“香娘,我让宋伯带你来,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宜淑尽量友善地说道。
“请大小姐直言。”田香低着头,诺诺地应了句。
“之前我听说,几年前还在战乱时,城南一带特别乱,你家就住城南吧。”
“回大小姐,是的,奴婢家住木衣巷。”
“大哥出事那一晚,令尊是酒醉撞晕,你去请大夫的路上,救了大哥,是吗?”
“正是,女婢爹娘就只得了奴婢这一个女儿,爹爹虽然平时脾气暴躁,但终究是奴婢的亲爹。”
“你倒是个有孝心的,”宜淑又问道,“令尊是去世多年了吗?令堂身体状况如何?”
“我爹七年前失足跌下井里,我娘年纪大了,越发愚痴,有时候连人都不认得。”
“令堂患的是什么病症?如果一直状况反复,就让相府的大夫去看一下吧,别让老人家年纪大了,还受些折磨。”
“多谢大小姐关心,我娘病了这么多年,估计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起来的,更何况,二少夫人那边也离不了大夫,还是不麻烦了。”田香客气地应道。
“那就让大哥多给你涨点月钱,你也怪不容易的。”
“大少爷向来宽厚待人,对我们下人也不曾短缺。”
“那就好,想来你平时照顾彦雪也费心了,我这里没什么好东西,就赏你块玉佩吧。”宜淑说完,彩袖就把一块通透润白的方形玉佩交给田香。
“多谢大小姐赏赐。”田香表情有一丝错愕,但迅疾恢复正常,收下了玉佩。
等田香离开后,宜淑便走到门外,望着她渐渐离开的背影,反复回味着她那一瞬间错愕的表情。
只不过是一块普通玉佩而已,连镂空花纹都没有,难道她以前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大概10点或11点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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