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景行的话令宋嘉月汗颜。
她默默无语,俞舒宁却抿着唇笑:“我才不横刀夺爱。”
“不过我没有想到大哥竟然为了大嫂去猜灯谜,当真是稀罕。”俞舒宁乐呵呵冲宋嘉月挤眉弄眼,“大嫂不知道,以前我和二哥去猜灯谜,大哥从来不去的。”
从来不去
宋嘉月看向俞景行,一双眼睛满是探究之意。
俞景行眉眼不动:“精力不济罢了。”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端起茶盏喝一口热茶,似乎不打算做任何解释。
耳中听着俞舒宁和俞景行的这些话,朱嘉芸脸上辨不出情绪,心里多少不屑。她掀起眼帘,看一眼俞景行,依旧觉得晦气,再看宋嘉月,愈像看傻子。
也罢,他们愿意装模作样演一对好夫妻,关她什么事
朱嘉芸平心静气。
“我明白了。”
俞舒宁幽幽叹气,“所以如果是为了哄大嫂开心,就不要紧。”
宋嘉月脸颊莫名有些发烫,佯作镇定想辩驳,又不知道要怎么辩驳。说不是她自己想去的说不是为了哄她开心说他最近身体挺好的怎么都不太对劲。
当时确实不觉得。
现在回想起来……俞景行怎么就要去猜灯谜了呢
“舒宁,快别逗你大嫂了。”
朱氏笑着替宋嘉月解围,“既然都回来了,还是先去院子里头拜月罢。”
中秋之夜,祭月拜月乃是习俗。
朱氏让底下的人在庭院里设一张大香案,燃红烛、供神像,大香案上摆着团圆饼以及各种时令瓜果作为祭品。全家人轮流祭拜,而后才分食起团圆饼。
他们在庭院里一起赏月、吃团圆饼、瓜果糕点。
直到夜深方散。
宋嘉月回到寿康院时,人已经很乏了。
梳洗的时候,她连连打哈欠,困得实在熬不住,眼皮直打架。
平常大多是俞景行比宋嘉月先睡下,然而今天宋嘉月梳洗完毕,换上软绸中衣,脑袋一沾上枕头便睡着了。等俞景行回到里间,她已然睡熟过去。
手指挑开帐幔,稍显昏暗的光线打在酣睡的宋嘉月脸上,如墨青丝铺满枕,衬得那张脸愈小又愈白。俞景行见她这般无辜模样,笑一笑,后退两步松开手指。
重新被放下的帐幔挡住里面的光景。
遣退下人,俞景行自去休息。
……
夜半三更。
侯府守夜的护卫如往常般在府中来回走动巡视。
角门处忽然一道人影闪过。
眼尖的护卫领队觉察到这些许的不对,迅速带人过去查看情况。
未几时,他们捉住一男一女。
很快确认身份,发现这两个都是府中下人。
这会儿离天亮还早,而事情须得等回禀侯爷、侯夫人,交由他们来定夺。
护卫领队吩咐将人分开锁进耳房,点几个护卫且看管起来。
……
一夜好睡。
宋嘉月清早起来,只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
昨晚那一溜的花灯被挂在廊下。
虽不够精致,但胜在量多,乍看过去也是赏心悦目的。
那只受伤的绣眼儿被养在鸟笼子里,鸟笼子和这些花灯并排挂着。
宋嘉月站在廊下给绣眼儿喂食,不时逗一逗它。
半晌身后传来脚步声。
回头看见俞景行,心情不错的宋嘉月笑着打声招呼:“早。”
俞景行点一点头:“早。”
说话间,有人朝他们走来,俞景行偏头看一眼,发现是朱氏身边的丫鬟。
红翠过来替朱氏传话。
行过礼,她道:“侯爷和夫人请大少爷和少夫人过去一道用早膳。”
俞景行微微蹙眉:“什么事”
红翠说:“侯爷交待,等用过早膳以后再行解释。”
俞景行垂下眼,沉默几息,说:“知道了,你去吧,我们一会儿便过去。”
“是。”红翠福一福身,不再多言,自行告退。
平常他们都是自己用早饭的。
让红翠来传话,也没有否认是有其他的事,宋嘉月好奇怎么了。
“昨晚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过节的时候明明好好的,一觉醒来却……只能是昨天夜里有些个状况。
“不清楚。”
俞景行摇摇头,又问,“喂好你这绣眼儿了么”
宋嘉月看一看笼子里的小鸟,点头:“嗯。”
于是,净过手之后,她和俞景行一起过去陪俞通海、朱氏用早饭。
过去才知道俞舒宁也在。
俞景荣和朱嘉芸倒是一直没有出现。
宋嘉月看到俞舒宁的时候,以为是全家人一起用饭,直到开始用膳都不见另外两个人,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待会要说的事和俞舒宁也有一些关系。
揣着满脑袋疑问吃好饭,丫鬟婆子撤下碗碟,送上瓜果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