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显然是朝着不好的方向去了。
“皇后肚子里的,是个男胎。李国公和皇后皆知晓此事,皇上也知道了。”
孟绣思来想去,总也不明白薛采说这番话的用意。
后宫与前朝的波云诡谲,总是当局者迷,她只隐隐约约猜得到一些,可是真相却如同迷雾后的迷雾,一层一层,永远也拨不开。
薛采正色,直直地望进她眼里:“孟绣,宫里要变天了。”他说得无比认真,认真到孟绣几乎吓了一跳。
她大惊:“莫非李国公要造反可是先皇尸骨未寒......朝中尚有舒王坐镇,他们怎么敢......”陡然提起舒王两个字,她仍还是有些许的不适,可这种不适感很快便随着薛采接下来的话而消失不见。
他以一种极其怪异的眼神看向孟绣:“你难道不知,舒王已经疯了么。何况就算舒王没疯,你觉得皇上会容得下他吗”薛采说得不错,舒王和李国公,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若是易地而处,她也会忌惮舒王高过李国公的。
可是他说齐彧疯了怎么会!
他一定是在骗自己!薛采从来也没见过齐彧,又怎么会知道他疯了呢对了,他如今是温衡的人,定是替温衡说话办事的,说不定就是温衡叫他这么说的,他们想诓骗自己,好叫自己死心塌地地留在宫里。
一定是这样的!
孟绣别过脸,薛采只是冷冷道:“齐彧真的疯了。”
“你在骗我。”孟绣仍是不信。
“自先皇逝世后,舒王兵权被削,皇上又曾在醉酒后与诸位大臣直言想要燕王项上人头,忧思惊惧,故此而疯。”
天大的笑话。堂堂战神竟会被吓疯。
起初薛采自也是不信的,直到皇上派他日夜监视燕王府动向,他亲眼瞧见。
舒王衣冠不整,神情呆滞,在污泥地里,像个孩子似的滚了一圈,还傻傻地笑得很开心,府上人对其避之如蛇蝎,薛采还听说舒王府的家仆走了一大半,想来亦是知道自己跟的主人将会大难临头。
声誉、地位还有舒王丰神俊朗的传说,统统毁于一旦,如今满燕京城的人提起舒王来,从前敬慕的,顶多一声扼腕叹息,大部分还是落井下石的热闹。
她忍不住伏在他肩上,方才的泪渍还未干,孟绣静悄悄地一声不吭,一瞬间如同泉涌,浸湿了他半个肩头。
“齐彧,你怎么会疯呢,你怎么能疯呢你这个骗子!”他不是答应过自己,皇后生产之日便送她回扬州的么。
大名鼎鼎的战神舒王,统御千军,即便遇上新政,势不容人,孟绣也一直相信他能够另外开辟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何况宇宙无极,也不是非登大宝才能一展抱负。
“孟绣,你还有我。”薛采的神情镇定而坚决,他拍了拍孟绣的后背,示意自己的肩膀可以给她依靠。他奋战到今日,离开父亲为自己安排好的一切,也不过是想拥有一份能够保护自己心爱之人的能力。
现在他找到她了,便不会再让她受一点伤害,无论是舒王还是皇上。
薛采攥住手心,右手轻轻搭在孟绣后背,坚定道:“放心吧,孟绣,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哪怕搭上我这条命。”
突然孟绣猛得抬起头,擦干了眼泪:“成雪怎么样”
薛采告诉她:“舒王侧妃无碍,已经送回舒王府了。”他顿了一下,又接着说:“纵使舒王自己不能照顾成侧妃,他府上还有管家,你不必替他们担心,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你瞧你,弄得这般狼狈,若我今日不来,你可会死在那水牢里。”
孟绣低下头:“总是......有过一段情分的。”
作者有话要说: 国二考试回来了,从来没见过那么恶心的ppt,我自闭了。
临时有事,二更看缘分,咕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