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们本就心怀忐忑,哪敢抬头看齐润,连同他身旁跪着的宫女也不敢多瞄一眼,利落地退了下去。
待人都走后,齐润才道:“螽斯门就在前面,可你出不去。”
瑾妃伏在地上,攥着裙角,她是丽国进贡的贡女,在母国时便有专人教导学习汉话,是以她的汉话说得很好,声音也很是娇媚,倒不愧是皇爷爷宠爱过的妃子。齐润不禁自嘲般想到。
“臣妾不想死。”她倔强地跪在地上,倒颇似诗里如蒲柳般的美人,虽娇怯却不愿向命运臣服,鬼使神差的,齐润问她:“为何明知是死,还要逃,你可知,朝天女逃匿一旦被抓到,累及家人祸连九族,就连你自己,也要受腰斩之刑。”
瑾妃呜咽道:“若是逃了,即便十死无生,总有一现希望,逃不脱,是臣妾的命。至于家人,臣妾无家人。”她心如死灰,面上的神情也是淡淡的,只一条泪痕划过脸颊,像极了月下的清露。
这话,从前另一个人也常这么对他说。
齐润笑着摇了摇头:“跟朕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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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展看着地上跪着的女子,容色娇艳,绝不似寻常的宫女。
“皇上,这......”他面有不解,不知皇上带着个宫女到寝殿做什么,莫不是......
齐润打断了他的臆想:“去提一个女死囚,代她殉葬。”
皇上的意思是,这宫女是朝天女
他震惊地望着齐润,似是不敢相信:“皇上您......私放朝天女若是被人发现......”
齐润淡淡道:“所以你要办得漂亮。”
宋展五味杂陈,不知是该叩谢皇恩还是摸摸脖子做个纪念,总之这是个技术活。
当晚,瑾妃被发现自裁于自己宫中,新帝怜其一片忠君之心,特追封为瑾贵妃,以为后妃表率。
朝天女的父兄升为百户,作为补偿,满朝哗然。
到了出殡当日,皇亲国戚及嗣皇帝不得驱车驾马,徒步前往皇陵,百步一叩首,二十六口棺材从十三个城门中分别而出,极为壮观,文武百官莫不哀戚,举国皆服素麻。
酒楼娼门禁娱三月,若有违者,杖责八十。
登基大典与册后大典同日举行,太孙妃李氏端庄贤淑,是为国母,彼时太孙妃已有六月半的身孕。
李氏的陪嫁侍女胭脂自成了皇后殿中的掌事姑姑。
“娘娘今日累着了,还是早些歇息为好。”皇后头戴凤冠,端坐在镜前,她生得不算美,可自小金尊玉贵地捧大,自也是肤若凝脂,眼如新月。
她摘了一枚钗子搁在妆台台上:“还早着呢,外头仍亮着,再说这有什么累的,封后大典,无数女人梦寐以求,本宫高兴还来不及呢。”她瞧着铜镜里的自己,摸了摸脸颊,皇上总念着那个女人的好,上回一看也不过尔尔,且......终是个残花败柳,怕是舒王还不知道自个儿被戴了绿帽子呢。
可是这事总也不知道哪里透着股怪异,若皇上真的在乎那女人,又怎会只一句“皇后自行处置”草草打发了呢还是说,皇上对她,其实也不过如此。
若是后者,那倒是好办,也不必特地设局给那女人。
肚子里的小家伙甚是闹腾,踢了她一脚,皇后轻轻喊了一声,扶着胭脂的手:“这孩子真不消停。”
胭脂却笑着:“娘娘这胎准是个皇子呢。”
皇后亦笑了:“这都得感谢姑祖母,若没有姑祖母,又哪来本宫的今日。”
胭脂跪在地上,替皇后脱了鞋袜,跟着皇后的话头道:“这都是娘娘的福分,旁的人八百年也求不来呢。”
她把玩着涂了蔻丹的尾指,鲜红鲜红的,像一团烈火,灼得伤人眼睛,日头自窗户纸上透进来,皇后拿手挡了挡,又从漏着的指缝间静静一瞥。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这章,我写得时候蛮纠结的,自古男二白月光,但是齐润被抢了女人,老爸的风头被四叔抢了,疼爱自己的皇爷爷拼着最后一口气要孙子饶四叔一命,他从小是被捧在手心长大的,当然不通人情世故,就像现代的很多小孩,常年是人群的焦点,所以不允许长辈的宠爱分给别人一点,他是很有占有欲的,齐润的年纪和阅历在那里,注定了他不会像齐彧一样冷静的思考问题,就像一个小孩到了叛逆期,开始犯二了。所以齐润对他皇爷爷有多爱就有多很(当爱一个人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会觉得对方为自己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但是不能为别人做损害自己利益的事),在葬礼上的表现就是他精分了,一部分是想做个孝子表象给臣民做表率,其实他对殉葬也是不同意的,但是为了做出孝顺还是遵从了遗旨,齐润这时候已经心理变态了,参考南北朝那几个奇葩皇帝,大部分脑子都有坑。救朝天女是为了埋下一个伏笔,很快就会揭晓了。(可能还得几万字)
当然还可以简单粗暴地理解为不这样写作者编不下去了......
其实一个人做什么事都是很难预料的,就像作者写下文字,但是自己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效果,毕竟尼采说,世界上唯有两样东西不敢直视,一个是太阳,另一个是人心,因为人的行为充满了不确定性。
论地理位置:齐小润胜
那为啥最后男主赢了
因为齐彧是男主
大家应该看出来了,齐小润有很强的恋母情结,齐小润还是个制服控(抱歉,我本人也是制服控咳咳)
至于齐小彧那不用说了,只有更变态,没有最变态!
我们齐小彧最变态不接受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