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升, 晒走清晨缭绕在山间的雾气。
夏夏披头散发跑出来:“啊啊啊——要迟到了,淮哥, 你怎么不叫我起床啊——”
昨晚闷热,加上心情激动,她直到后半夜才睡去, 可她睡不安稳, 中间被热醒了好几次。
昨天解散前教授留下通知, 今天九点在村口集合去山另一边的村寨走访。
夏夏一觉睡到八点五十,醒来看了眼时间哀嚎着跑出门洗漱。
屋里不见谢淮, 院里也不见谢淮。
“淮哥”她转了一圈, 甚至去猪圈里看了看, 到处都没有谢淮的影子。
姜景州坐在石桌边, 淡定地偷吃谢淮买给夏夏的早餐。
“学长, 谢淮呢”夏夏一边刷牙一边问。
姜景州一脸迷惑:“什么谢淮没看见, 他不在南城吗。”
夏夏刚睡醒, 头脑还不清醒。
她呆呆地啊了一声, 一时间怀疑自己:“难道我做梦了吗”
姜景州装模作样吃着炸糕,夏夏缺了根弦的脑子转过弯来了, 她问:“学长,你在吃什么村里哪来的炸糕啊”
她掏出手机,看到谢淮一小时前给她发的消息。
谢淮已经坐着八点的车离开了。
夏夏只和他腻歪了一晚,刚在一起就要分开,还没亲昵够。
她有些失落,但想到他去努力赚钱, 为了两个人的未来而努力,又不由得开心起来,嘴里轻快地哼着歌。
谢淮买的早餐分量很多,足够三个人吃,夏夏来不及吃早饭了,洗漱后提着剩余的早餐和姜景州一起去集合点。
一路上,姜景州好几次偏头看她侧脸,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夏夏:“你为什么总看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姜景州忍笑别过脸:“没有。”
夏夏以为自己脸上粘到了眼屎,伸手摸了摸,平坦光滑,什么都没有。
两人是最后到达集合点的。
蔡芸喝着小卖部买来的杯装香飘飘奶茶,冷淡地打量夏夏,她目光略过夏夏时顿住,明显呆滞了一下。
教授和司机说好目的地,回头招呼姜景州来点人,看见夏夏也呆滞了一下。
夏夏正在翻谢淮买的早餐,她早上吃不惯太油的,只挑了杯豆浆出来喝。
她插好吸管,抬头时发现所有人都在看她。
夏夏:“”
教授轻咳,指着右脸提醒她:“脸上。”
夏夏和旁边女同学借了个镜子,对着右脸照了照,差点原地晕厥。
谢淮在她脸上画了只猪头,如果只是猪还好说,他还在猪头后面画了颗心,心的旁边写了谢淮两个字。
女生们笑作一团:
“我说昨晚怎么听见隔壁有淮哥的声音,还以为幻听了。”
“这才来了几天呀,淮哥就想夏夏了,还专程跑来看她,羡慕死我了。”
……
从大一开始,学校里的人就默认谢淮和夏夏是一对,早已对二人的关系见怪不怪,但谢淮晚上跑来,清晨又走,时间点卡得太正好了。面对十几双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睛,和其中夹杂的或调笑、或暧昧、或有深意的目光,夏夏脸烫得能蒸熟鸡蛋了。
她捂着脸,到处去借湿巾擦脸。
教授和善地笑笑,招呼大家上车。
马克笔的痕迹实在不好擦,夏夏脸皮都磨红的,只是把痕迹擦淡了一点而已,该在的还在,来往路过的人还是会看她的脸调侃。
“昨晚睡得怎么样应该不太好吧。”夏夏头埋在椅背上,姜景州坐在她身边笑。
“学长!”夏夏快疯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姜景州明显和谢淮是一伙的,无辜地说:“少爷画上去的,我哪敢告诉你。而且告诉你也没用啊,你看,擦得干净吗”
夏夏手机响了,电话是谢淮打来的,她正在气头上,把电话挂了。
谢淮锲而不舍地打,打来第四遍的时候,夏夏接了。
“醒了”
她原本想对他发个脾气,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可一听谢淮的声音,身体一酥,底气先没了一半。
“你干嘛呀。”夏夏不仅没能把脾气发出来,听在耳朵里还变成了撒娇,“所有人都在笑我,你还敢打电话过来。”
“让他们笑。”谢淮拽得要上天,“谁笑你告诉我,回去我收拾他。”
夏夏把手机换了个耳朵,背后传来蔡芸和同伴窃窃私语。
“太夸张了吧,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你看夏夏那个浮夸的样子,我不信她早上起来不照镜子,在这装什么啊。”
“我跟你讲。”蔡芸刻薄地说,“一开始谢淮根本都不搭理她,是她没皮没脸追了谢淮两年,才从赵珊琪手里把人抢走的,在一起了就忍不住炫耀,一身小家子气,真是搞笑。”
“不说别的,就她那家庭条件,如果不是死缠烂打,换成任何一个男生都不会放弃赵珊琪选她吧”
夏夏把音量键按小,先小声对谢淮说了句不用,而后冷漠开口:“蔡芸,你有种大声说,躲在背后碎嘴子我也能听清,知道的是你怕别人听见了觉得你喜欢嚼舌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怕我不敢当着我的面说话呢。”
蔡芸:“…………”
谢淮在电话那头笑了:“夏姐厉害啊,骂人自己骂,打架自己打,事情都让你做了,岂不是显得我这个男朋友很没用”
他说:“把手机给蔡芸。”</p>
夏夏:“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