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见是温明楚, 统统丰富多彩地变幻神色。
温明楚原本坐在轮椅里由人推着, 此时示意后面的人拿拐杖给他,然后他自行站起来, 以表示礼貌,同时也朝浦开济走近:“大师哥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阿金本欲帮浦开济挡一挡, 没成想, 浦开济不仅没转身走人, 而且作出回答:“刚刚。”
温明楚的视线转而落向在场徐老桃李中似有意躲到最后边的一位:“文登, 你今天提前离开基地,是知道大师哥回来了来给他接风洗尘你应该直接告诉我,在外地工作的师兄弟们都赶来了,我却什么也为大师哥准备。”
那个被点名的文登顿时困窘到不行。
徐羚的接腔等于帮忙解了围:“明楚你们家那边是不是也有宴席在等你快去吧别迟到了。有心的话,改天再找机会请你大师哥吃饭。”
“好羚姑。”温明楚纳取徐羚的建议,“快五年没见大师哥了,有很多话想和大师哥说。”
空气中, 两人视线直直碰撞, 温明楚眼神晶亮如黑濯石, 浦开济双眸沉静如深湖,未予回应, 在徐羚的招呼下, 和其他人一起前往他们的包厢。
温明楚回头, 正准备坐回轮椅。
温见源在这时从另外一个方向行来这电梯处,见着温明楚在,笑道:“来得正好, 商老太太也马上到了。”
话音未落,便见方才升上楼去的电梯在这时载了人下来停定此楼层,一行三个女人外加两个保镖从轿厢内出来。
他第一眼落到穿着老气横秋白色狐狸毛披肩的那一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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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羚进包厢后向浦开济致歉:“我助理订包厢的时候没有留意温家今天也顶了席位,刚刚才发现,但换地方已经来不及了。”
浦开济其实并不在意:“没关系羚姑。”
徐羚告知:“明楚大概两个月前回来的,回来第二天就亲自上门来拜访我。他现在接手了他们家研发基地的事情。”
这些情况,浦开济已从郎开涤口中了解到。
阿金不爽:“我们刚出机场时就碰见温见源了,不知道去给谁接机。”
“应该就是他们今晚设宴招待的人,他们的亲家。”话至此,徐羚正好转移话题,“喂,你们两个怎么也没消息在外面谈女朋友没”
阿金赶紧选择换位置,坐到其他人中间无叙旧。
这边几个却有人正质问文登:“你怎么能进灵德工作你这样对得起徐老吗”
“是啊,你之前不在灵德吧什么换的我们都不清楚。”
“心虚,不敢告诉我们吧。”
“这和叛徒有什么区别”
“……”
接二连三有人附和,遭到指责的文登半句解释没有,低垂着头颅,似羞愧又似难堪,气氛一时片刻僵持。
徐羚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不悦发话:“都讲些什么呢哪来叛徒不叛徒”
方才质问文登的人作为代表说:“羚姐,在场我们每个人谁不清楚,五年前实验室事故和温明楚还有他背后的温家脱不开关系”
“不要质疑警方的调查结果,既然没有证据,他就是无辜的。该反省的是我。”出声的人是浦开济。
“大师哥,你还在自责”
几人均望向浦开济,包括和温明楚遇到后就没再抬过头的文登。
面对他们,浦开济虽依然没明显的表情,但目光是有温度的:“我没有再自责,只是客观上讲,我的确需要承担事故的一部分责任。”
他的视线扫过每个人:“不光是文登,你们全部都一样,你们的记挂,徐老一定都知道,可是不要因为他影响你们的生活和对工作的选择。文登能进灵德的研发基地,是他的能力,徐老也会感到骄傲。”
“小浦的话变多了啊。”徐羚的打趣一下冲散席间的沉重。
阿金做出谁都看得见的偷笑动作,带头道:“快快!快给浦哥难得的多讲两句鼓掌!”
大伙儿霎时跟着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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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的门打开,猝不及防外面站有三个人。
凌绵第一时间嘴甜地问候温见源,同时紧随老太太身侧走出轿厢。
商津慢一步,抬眼间不期然碰上温明楚的炙热目光,微微顿住。发现他驻扎拐杖后,她蓦然兴味地勾起眼尾。
“你一定就是表妹夫了吧”凌绵快速反应。
温明楚稍稍躬身,并没有拒绝这个称呼:“是,我是。”
凌绵当即抓住商津的手臂,将商津往他面前推去一步,满口称赞:“妹妹表妹,表妹夫一表人才啊!”
她的劲儿用得太猛,商津差点没刹住,温明楚扶住她的手臂,商津堪堪站稳才没撞进他怀里。
“妹妹是吗”他将她这名字的音发得很准,也特别显得亲昵,低低又道,“你应该更希望我叫你阿津。”
商津狐疑打量他。
他额头宽阔,眉毛掠得较一般人略高一点,但由于他眼角的弧度也是对应式天生上挑的,所以并让人觉得突兀,只觉搭配得刚刚好,衬得他的丹凤眼非常标准。
个子的缘故,此时他落于她脸上的目光是微微下俯的,瞳孔颜色很浅,眼睑的皮肤薄薄的,嘴角微勾,下巴很翘。
撇开他是个瘸子不谈,他够得上凌绵对他的评价,长得确实不错,比商津的预期可以说好非常多。鉴于自己是个颜狗,如此一来,她对他作为她未婚夫的身份立刻没那么排斥了。
可,第一次见面他就表现出对她的浓烈爱意,是怎么回事只是她暂且判断不出他是真喜欢她,还是在长辈面前演戏。
凌绵传出笑声:“姥姥你的眼光真好,妹妹表妹和表妹夫就是从金童玉女,非常般配,妹妹表妹看起来要很满意。”
商津拉开与温明楚的距离。</p>
温明楚望向温见源问:“二叔,我大哥我大嫂还有二婶是不是也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