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罚进行到最后骁乐身上的汗已经渗透了背上的衣服,臀部隐隐有血色从里头浸出来染成红色。
他整个人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只剩一点点不肯服输的意志还在强撑着,嘴唇几乎都要被咬出血来,可是就没有说过一句求饶的话……当然,宁长生也好不到哪里去。
虽然执行人手下留情了可也不能做得太假,她现在也是被打得有些头发昏。
最后还是有人出面求情给了骁虎一个台阶下,这才将剩下的军棍记账上了。
两个人被抬了下去,紧接着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几乎都是在床上趴着度过的。
宁长生还好,因为黄飞打的时候下手没有太狠,再加上她的恢复能力原本就异于常人所以没几天就可以下床了,可是为了不让人瞧出猫腻来,她得硬生生装出一副还没有好的样子整日趴在床上无所事事。
就当做是休息了。
当然,在这期间骁虎也会每日过来探望。
虽然还总是板着个脸,但却掩不住自己的关心。
这天,骁虎还是一如既往的过来探望,只是今天比之以往又有些不太一样,骁虎满脸严肃心事重重一看就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因为家里多了一个女眷的缘故,骁虎甚至在宁长生住进来之后非常贴心的让管家又买了几个细心的小丫头回来照顾宁长生的起居,毕竟将军府里面都是男人,一般情况下也不怎么需要婢女来伺候,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丫鬟这一说了。
而骁虎本人正妻死后更是不曾纳妾,也就并无填房一说。
“恢复得怎么样”骁虎有些不太自在的绕着床榻边缘走了一会,然后似乎还是觉得一个大男人和人家也没有什么正经血缘关系离太近不好,于是又折回了房间中央的桌子旁边坐下……这样别扭的行为落在宁长生的眼里竟然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可爱。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其实已经能够自由活动了。”宁长生抱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如实回答道。
“骁伯父今天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之前都是过来探望一下或者送个药就匆匆离去,从不在房间里久留。
宁长生知道骁虎在考虑些什么,无非顾忌到她还是个姑娘家,怕她清誉有损将来不好许人家……可是殊不知宁长生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早在重新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宁长生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应该要做些什么,想要做些什么……儿女情长这样的事情根本不曾出现在她的计划中,更遑论嫁人生子。
想到这里,脑海中不知道为什么又闪现苏越的脸。
“是有事情。”骁虎双脚张开侧过头来望着床上的宁长生,一只手臂横搭在桌子上,典型的不拘小节的军人模样。
“之前你和骁乐在楚花把李尚书家公子打了的那件事……”
“这件事不怪骁乐的,他是看我被欺辱所以才忍不住动手的,骁伯父你也应该知道,他没有什么坏心思,不是人家欺负到我们头上忍无可忍的话我们也不会将事情闹到这个地步。”
宁长生抢先一步说出了前因后果。
虽然这个解释到来得有些晚了点,但是也终究还是说出来了……她不会因为骁乐帮她揽责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事实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这件事情到底还是因她而起。
“我知道。”骁虎有些无奈的挥了挥手,表示对这个儿子没一点办法:“我想要告诉你的是,李尚书可能记恨上你了。”
“你们几个年轻人的事情他今天在朝堂上还在陛下面前参了我一本,当然,有御史看着他也没有讨到什么好处。”
“只是你到底不是姓骁,说不得他在背后要用什么手段报复你……你近来出门的话还是让骁乐那小子跟着,不要自己一个人单独外出。”骁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对于楚京之中这些党派之争有些厌倦,这里远远没有边疆呆得痛快,甚至于每日都要担心御史会不会因为自己的不经意的言行而参上一本。
不过唯一值得高兴的是,这样的日子终于快要到头了。
他这个将军终于也不用在窝在京城里了。
想到这里,他脸上有些愁苦的表情终于缓了缓,露出了一个尚算称之为笑容的笑容——
“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需要好好准备一下行装了。”
“今日陛下召我进宫,边境齐军异动,命我不日便带领大军前往边境支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