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笑得更高兴,并不打击他,顺着说:“我想也是!我们家童童那么厉害,眼光又好,做什么都能做好!”
安歌听到这话,心中又有些酸。他的眼光不好,好的话,上辈子也不会看上缪柏言。
他面上却还在笑:“妈妈,等我将来赚大钱,给你换大房子住啊。”
妈妈这次真的笑出了声,点头:“好!妈妈等着童童给我换大房子住呢!”
“妈妈不信吗”
“信啊。”妈妈温柔地摸他一头卷毛,眼中的确满是信任。
无论如何,他在妈妈眼中永远都是最好的,这辈子会永远都有这样一个人从始至终地信任他并爱护他,他再也不会孤单。
傍晚的坏心情,终于散了。
两人又说说笑笑一阵,妈妈催他睡觉:“好了好了,赚钱重要,我们童童养身体也很重要!明天还要上学呢,快睡吧,早睡早起才长个呢。”
“妈妈,你觉得我将来能长多高”
妈妈将他拉起来,把他推到床上,想了想说:“怎么也能长到一米七五吧!”
“哈哈,妈妈,我觉得我能长到一米八。我预测我将来的身高是一米八三!”
妈妈“噗”地笑出声:“这哪里预测得到!”妈妈再拉起被子给他盖上,柔声道,“无论童童长多高,都永远是妈妈的宝贝啊。乖乖睡,不要想那么多,妈妈永远站你身前呢。”
这是看他惦记赚钱的事,心疼他吧。妈妈太温柔了,不知究竟是谁,忍心抛下这样的妈妈。安歌乖乖点头,不想叫妈妈担心,闭眼睡了。妈妈始终陪着他,最后关了台灯悄声出门时,安歌睁眼看她的背影。
瘦弱却又是那样温柔与坚韧。
哪怕是为了妈妈啊,彻底别再想上辈子的事了,好好活着吧。
之后几天,严言竟然真的没有出现,有些出乎安歌的预料。
他的刀一直在书包里放着呢,不过他又哂笑,他连缪柏言都无法看透,更何况这辈子才见过几面的愣头青况且,不出现才好吧,省了多少烦心事。他只求,这人就此再也别出现。安歌放下心,与所有同学一样,开始期末复习。他太多年没上学,许多东西都忘了,复习得着实有些吃力,又不好去问同学,否则太容易露馅。
他只好用更多的时间来学习,感觉反倒不赖,生活被学习充满,很充实。
这段时间也经常考试,都是小试,除了英语与语文,他考得都不太好,尤其数学。没办法,十多年不学,语文与英语好捡起来,数学这种东西太难捡了。放学后,数学老师特地找他谈话,很担心他,谈话的时候,叶佩渝正好就在隔壁跟他们老师说话。
谈完话,安歌心情也不大好,有些失落地走出办公室。走到一半,叶佩渝追上他,担心问:“数学没考好”
安歌叹气点头:“生了一场病,脑子变钝了。”
叶佩渝笑:“哪有这么算的”
叶佩渝一笑,身边女同学们都往他们看来。叶佩渝习惯了,依然侧身看着安歌,边走路边说:“数学是要多刷题,你也别太有压力,一次考不好,不算什么,你以前的成绩都在那里呢。身体彻底好了,也就没事了,还是身体要紧。”
安歌再点头,只能这么想了,暑假好好补吧。
说话间,两人走到学校门口,叶佩渝提议:“明天周末,要不我们去麦当劳,我给你补补课”
安歌立即就想拒绝,偏偏就在右侧,要人命的一声“安歌”又响了起来。
安歌下意识地闭眼,想到叶佩渝还在,又立刻睁眼,他根本不想往右侧看。他就知道,威胁也好,直接上手抽、上脚踹,都没用!清净了没几天,该来的,又来了!
他没反应,严言已经走到他身后,又叫一声:“安歌……”
叶佩渝往他身后看了一眼,问道:“安歌,这位是”
安歌没回答,只是笑着说:“那就约好了,周六早上十点吧,怎么样”
安歌终于应下邀约,也终于跟病前一样笑,叶佩渝不由也笑了,没再追问,点头:“老地方。”说完,他不再久留,看了严言一眼,再对安歌笑了笑,蹬上自行车走了。
安歌的脸立刻冷下来,抬脚就走,严言赶紧跟上。安歌走多远,严言便缀了多远。
等红灯时,他也站在安歌身后侧。安歌瞄见地面的影子,差点就要伸手进包掏刀了。身边严肃的交警打消他的念头,安歌深呼吸,默念“不气”,等会儿找个没人的巷子再收拾他。
他“不气”了,偏有人要气他。
眼看红灯要变绿,严傻子又开口了,竟还是落寞地说:“你对那个人笑得真好看啊。”
安歌盯着交警叔叔看,警告自己不能当街掏刀。
傻子继续落寞道:“安歌,你看到我好像总是很生气。”
他也知道!知道很生气,为什么还要往跟前凑!
安歌忍不住了,回头就往一旁僻静巷子疾走,他要掏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