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辈子,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为自己而活。
沈汝一直教他,隐忍克制,大局为先。七皇子与七皇妃时刻在他耳边念叨,勿忘国耻,定要复仇。
他是个好孩子,悟性高,尽管继承了沈汝极好的文人雅兴,却不得不强行命令自己抛却执念,勤修剑法。
他不爱剑,只喜欢倚在书院的柱子上,看沈穗穗低头习字。那时候的韩初,羡慕求学的书生,羡慕陈伯玉,更羡慕后来步步紧逼的赵胤。
他们都可以堂而皇之与她坐在一起,谈诗品文,附庸风雅。
“我带你走。”
他淡淡的开口,却一动不动,只是静静等待沈穗穗的回应。
“我不会跟你走的。”
与他置气,沈穗穗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厌恶韩初的无动于衷,固执迂腐。
“我会亲手宰了赵恒,为沈家祭奠。”
......
七日之期眼看马上到来,沈穗穗心中不知为何,竟然泛起阵阵不安。
她换了身利索的锦服,简单的梳了坠马髻,只簪了支金累丝红宝石簪子,别无他物。殿内摆了三盆冰块,依然遮不住济州异常的闷热。院中柳树上,蝉鸣声此起彼伏,滋啦滋啦的唱着生命最后的曲谱。
太热了,日头白的晃眼,甚至有些不正常的惨烈。
婢女不停的用手煽动脸颊,一层层的细汗湿了脸颊,原本扑的白/粉也都变成一条条的纹路,顺着两腮滑了下去。
沈穗穗看了几眼天,日子不知道掐算的对不对,依照陆飞白与太史监的推算,天有异象,不日将爆发,可等到第六天了,还是不见动静。
如此再耽搁下去,只能采取第二种方案,人为捣开那处阻隔。将那口井与碧玉泉之间的石头强行挪开,可是这样极费人力,单凭她与陆飞白,恐怕难以完成。
一支长长的队伍沿着河岸歇息,陈伯玉贴在草地上,听着远处传来的水流声,忽然脸色大变。
平静无漪的水面上,忽然闪现一道道的波纹,极有规律的扩散开来。然后恢复如常,不多会儿,又会依次展开,一个个的圆圈如同某种神奇的符号,岸边有泥土渐渐滑落,他起身,观望远处的高山,又用手掌遮住前额,快速环视了天上的日头与云彩。
“怎的”
赵胤拿了一个绣了杜鹃花的香囊,绕咋手指上打了个圈,从里头抽出一片花瓣,轻巧的扔到水面上。那花瓣在原地被震了一下,旋转着,渐渐飘向远处。
“皇上,臣以为,不宜继续前行。”
“为何”
赵胤捏着下巴,有些不解。
“臣方才贴地而听,地面不时传出闷重的轰鸣,声音有些怪异,观其水状,似因震动不断产生波状涟漪,频次规律而又更加紧密。
臣以为,恐有天灾,就在前方护城河内的济州地界。”
赵胤凛起眸子,根据陈伯玉的说法看了会水面,忽然快速的来回踱步,复又抬头,紧张的盯着陈伯玉。
“她还在济州,赵恒那个疯子,若是没有紧急应对,肯定会产生难以想象的霍乱。”
“皇上,臣愿意带一百勇士,逼近济州皇宫,秘密救下太子妃..她,请皇上与大军退后三十里,等待伯玉凯旋。”
“不妥。”
赵胤想都没想,立时拒绝,他皱着眉头,很是心烦意乱。
根据原本计划,应该在五日后对济州发起进攻,一举歼灭,万不能再而衰,三而竭。济州地形适合躲避,环山傍水,若给他们充足时间逃跑,将来再行抓捕,必然难上加难。
夜里,皇上营帐内一直亮着烛光,冯安在里头不断的进进出出,与其他将士传递消息。
外面偶尔有请见的人,都被冯安拦下,说是皇上路途劳累,需要休息,有事明日再议。
营帐内,陈伯玉焦躁的坐在那里,又不敢乱动被人发现,就在前一刻,赵胤与他互换了衣裳,奔着济州,杀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大概月底完结,且行且珍惜,成绩不是很好,求新文预收!老少爷们,走过路过,求收藏啦!
《我为小叔夺皇权》
世人皆道陆玉安阴鸷恐怖,大逆不道。
前世,晋国三皇子陆玉安弑君篡位后,先是徒手去挖乱葬岗,又为皇嫂立了衣冠冢,以皇后规制陪葬。更令全城百姓遍植海棠花,只因皇嫂生前最喜。
前世,鸾玉被青梅竹马的母上送去了异国他乡和亲,又被一起长大的姐妹抢了夫君,夺了性命,落了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这一世,她只想帮着那个傲气自负的陆玉安,早日谋权夺位,手刃仇敌。
陆玉安:鸾玉总是对我另眼相看,十有八九,是被我的英俊相貌迷惑。
鸾玉:这阴鸷的晋国三皇子,果然如前世那般冷漠,我只想乖乖走上仕途,你别杀我。
陆玉安:她怎么还不过来,难道我暗示的还不够多
鸾玉:我只想当官,而他却想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