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想脱口而出的时候,却猛然发现有所不妥。
一来她与周小婉并未见过,没有理由畅聊到深夜不归。二来合欢殿与那处偏殿隔得委实近了些,说出来难免有推脱之嫌。况且,周小婉身份毕竟是南靖女子,若自己与她表现的亲密了些,到更叫人觉得匪夷所思。
正当她焦灼思虑的时候,皇后身边的宫女忽然匆匆来报,说外头胡奉仪与周良媛都候着,想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非得现下就说。
周良媛过来还在情理当中,只是胡奉仪来的蹊跷,沈穗穗不知她凑的哪门子热闹,只能看着她拂开百褶兰花素裙,施施然对着皇后跪了下去。
“深夜叨扰母后,委实过意不去,只是今日拉着太子妃在如意馆听了许久的曲子,竟忘了时辰。太子妃心善,陪我聊了些趣事,临走之时,不慎这枚香囊落下,我便跟了过去,没想到太子妃被叫到了建福宫,我怕母后迁怒于她,便过来跟着赔罪。”
皇后虽有疑虑,却还是接过宫女递过去的香囊,反复看了几眼,“却是穗穗的物件。”
沈穗穗与胡奉仪算不得有交情,此时却被她施了这样的恩惠,俗语说得好,无功不受禄,眼下虽然解了困境,却更加让她摸不清胡奉仪的招式。
“胡奉仪尚且情有可原,周良媛巴巴的过来,难不成有什么大事非得这个时辰过来与我禀报”
周小婉本来与韩初商量好给沈穗穗解围,只是突然被胡奉仪抢了先,一时间着实有些尴尬。
但见她从袖口掏出一个纸包,恭顺的举到头顶,“回母后,良媛在合欢殿一人独食,觉得过意不去,便特意到建福宫与母后分享美味。”
“什么”
皇后诧异,几乎要笑出声来,旁边的宫女将那包东西打开,却让所有人瞬间变了颜色。纸包内躺了一片尸体,颜色或是澄黄,或是焦绿,有的乌漆墨黑,看上去令人作呕。
“周良媛,你这是何意,诚心让本宫难堪”
皇后用帕子掩住口鼻,眸光转暗,岂料跪着的人一脸无辜,指着包内的东西,一本正经的回复。
“母后,这都是南靖极品美味,干炸蚂蚱,清炒蟋蟀,还有蝗虫,竹虫,不仅味道可口,而且可滋养身体......”
谁都没有想到,与皇后的对峙会因为周良媛贡出的美味草草结束。
沈穗穗回了清秋殿,刚一躺下,眼皮便沉沉的合上,惊心动魄的一天,着实刺激了些。
至于胡奉仪今日所作所为,也该找个合适的机会,与她试探一二。
赵胤进殿看到的,便是如此美妙的景象。
沈穗穗蜷在窗前的软榻上,映着昏黄的烛光,呼吸密密。一袭藕粉色的衣裙,淡淡的盖住洁白的小腿,上面覆了一层貂毛被衾。她脸色白皙,双颊却是粉扑扑一片,半湿的头发披了半衾,赤着脚,光洁小巧的如同珍珠般横在榻沿。
赵胤握紧双手,心尖涌起一丝悸动,左胸的剑伤突突跳的厉害,又疼又肿,却抵不过对她的万般思念与渴望。
沈穗穗睡得深沉,浑然不知,迷糊间听到了声响,颇有些不耐烦。眼皮也没睁开,却是以为晚娘想挪她回床上去睡。
“别动我,晚娘,别吵我。”
赵胤快步上前,视线落在微微下滑的被衾上,眉眼低垂,唇角勾起,目光中似含了春水潋滟,万般柔情全赋其中。
言语间竟带了责备之意,“穗穗,你怎的不把头发擦干,且卧在榻上,窗边吹了冷风,定要着凉。”
他弯不下腰,前胸稍稍上前,便觉得透不过气,只得半蹲下,将那双小脚用被衾遮住,轻轻一握,沈穗穗猛地坐了起来。
睡醒惺忪,也不知是在梦里还是困得厉害,面前的赵胤勾着唇,挑着眉,也不似晨时卧床不起的孱弱样子。他穿的很厚,外面裹了一件披风,胸前的衣裳鼓鼓囊囊,想是包扎伤口,捆的太过密实。
“赵胤你来做什么,烧糊涂了吗”
赵胤脸上红的厉害,连同耳根子一起,沈穗穗怕伤着他,并没反抗,那人低嘶,伤口正是肿的时候,一举一动都能带动疼痛。
“自然过来陪你的。”
“你想过来问八叔对不对他没事,跟你一样受了剑伤,我也没看清黑衣人长什么样。还有,我俩掉进密室,纯属碰巧,你若不信,我也没法子。”
沈穗穗打了个哈欠,眼睛里头晕出泪来,浑身跟进了凉风一般,从后腰爬到脖颈,扎针的冷。
“那他与你,有没有这样”赵胤说着,双手捧住沈穗穗的后脑,唇瓣交接,便是昏天黑地的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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