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谈的是什么”任孤鸣颇为好奇。
“谈的是宗门之别。”步夜寻恐怕他们没听明白,又咬了一遍重点:“宗、门之别。”
平云君一笑:“竟还是个放浪之才,怎么不见他扬名”
“如此行事,”步章道:“离经叛道而已,难成大器。”
平云君摇头:“难说。”
任孤鸣见他们都已定论,不由想了想剧本。燕言溪这个人绝对是没提到过的,可从他的谈吐来讲,又不像是会埋没众生之辈,那么究竟出了什么事才能让这么多皎皎英才在后世只剩传说
他想都不敢想,好像拿着病危通知书的家属看病人还在兴高采烈地蹦跶,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眼见着各家的参赛弟子都聚在了一起,任孤鸣放眼去找那位师弟,却只见到明如相走到他身旁。明如相换去了长袍宽袖,改着一身束口雪青色衣袍。虽然这一身飒爽英姿,但她容貌生得端庄秀美,又中和掉了一点英气,与任孤鸣站在一起,十足是一对璧人。
任孤鸣见她如此,也就明白了,他叹了口气:“你刻意的”
明如相微微点头,仍是笑脸面对那些渴慕望着她的年轻弟子,说的话却没什么温度,冷冰冰的:“是啊。我知道师父打得什么主意,我不愿意走那样一条路。我是我,不必靠那些搏一个前程,你们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他几乎以为那天明如相听到了那些话,明如相没想等他说什么,只是道:“容貌不是我的倚仗,那是我的退路,可我只会往前走,不会回头。”
任孤鸣点头:“我明白了。”他又问道:“你既然不在意容貌,为什么和常秋声那样不对付”
明如相终于露出了一点小女孩的表情,不再捧着一张假脸似的笑容:“跋扈无知,空有其表。”
任孤鸣噗地乐出声,他揉了揉明如相的头顶:“等会后背可就交给明师姐啦!”
明如相没躲,只是诚恳地微笑:“任师兄既然要带我,那我可就得预定个第三的席面了。”
两个人互相商业吹捧一番,各自准备拾掇拾掇打台。任孤鸣一转头,突然见几位年轻弟子幽幽地盯着他,正不明所以突然想起明如相那个笑容,连忙撑着扇子遮着脸往殿后更衣去了。
步家的后殿一间连着一间,任孤鸣拿着门牌绕了半天才找到出路。都怪那些小师弟们太开心,给他一层一层套得太笨重,换下来的衣服和零星配饰竟然挂了整整一个衣架,让他恍然而生一种“头牌招客”的错觉,现在只剩一身轻便的弟子袍,他自己端详了一下铜镜中的容貌,顿时觉得他似乎比之主角大大也没差多少。
年轻就是好,大概是正值少年时期,还没历经多少折磨,身体骨骼已经抽条完全,肌理却不显得单薄,反而洋溢着年轻人才有的活力。他脸上有点圆,眼睛还未长成标准的杏眼,肤色也非那种瓷器一样脆弱的莹白,叫人一看就心生亲切。
亲切的小寒川君挎好云浪生,准备这就出门去胖揍同辈子弟。他一点身为老鬼的羞愧都没有,反而十分洋洋得意地想:天才第一步,金狩大比路,老子正是青春貌美又犀利的时候,再不趁着时候装装逼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果然,青春貌美的任师兄一露面,高台之上坐着的女修和一些师兄弟们便一同叫起好来,个别胆子大的还喊出声为他助威。金敔台有一间巨大的露天观礼场,听说原本是为了给前辈们陪小辈们试剑用的,比试台与观礼台之间有一道周密的隔离带,正好可以避免比试者波及到旁人,不过除了各家门主占据了最好的视野,其余人等抢不上高台的,只能在场地外抻着脖子看。
那块投名石就摆在入阵口处,大比开始后会随机出现参与者的名字,前两轮单人淘汰后便是组队出战的混战环节,所有人都被投放进去自由组队,考验的是临时配合能力——也是各家各种绞尽心思搭配弟子的主要原因。
任孤鸣偷偷对明如相道:“明师姐可别被人打下来,要我后面一打一群出风头多不好。”
明如相也道:“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要是连第三轮门槛都没摸到,师父回去扒了你的皮。”
两人正互相拌嘴等第一轮的名状公布,便见石面上浮现出两个名字,这两个名字伴随着一阵青烟袅袅升上天空,公布了第一轮第一场的出赛名单。
“明如相”、“秦泷”。
不是冤家不聚头,任孤鸣:哦豁。
作者有话要说: 耶!今天咕咕没有咕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