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高速路段发生一起交通事故, 私家车由于严重超速导致车辆失控撞向护栏,目前有两人被困, 伤情不容乐观。
何遇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陌生的房间,满目的白, 让她愣神很久都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地方。
直到护士推门进来给她换药, 发现她醒了, 又连忙转出去找住院医生。
随后进来好几个人,做了一系列检查后, 医生表示问题不大, 之后好好修养能恢复的不错, 只是右手的伤很大可能会落下病根。
碎玻璃扎得太深, 割到了筋脉, 又失血过多, 要没一点影响, 不太可能。
之后是警察, 过来做笔录,到傍晚时终于看到了熟面孔。
陈薇的脸色也不太好, 她拖过椅子坐到床边,低声问何遇:“怎么会出这么严重的事故听说还是你驾驶的车”
何遇虽然称不上好公民,偶尔也会超个速什么的,但是她一般都比较有分寸,不会太过分,像这次超了百分之五十的速度, 不像是她平时会干的样子。
躺床上的女人气色很差,头上抱着纱布,半边脸肿的像猪头,简直面目全非,一只手瘫着,一只手在挂点滴,双腿倒是还完好。
何遇说:“余一洋呢”
“在重症监护室。”
何遇眼睛睁大了些:“没死”
陈薇猛一皱眉,哪怕何遇声音够低,她还是下意识转头看了眼门口,低声急道:“你这问的什么问题,一嘴失望的语气,这让警察听到还得了。”
“无所谓,”何遇说,“前后都逃不过牢狱之灾了,就是可惜。”
可惜都撞成这样了,余一洋居然都没死成,不过重症监护室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后面的事谁说的准呢,说不定他熬不过去,没两天又挂了呢。
哪怕没挂成,最后安安稳稳的出了院,他也要好好重新掂量掂量两人的关系了,放个这样的定时炸弹在身边,是个人都容易吓晕过去。
陈薇说:“你这是很早就有的计划太冲动了,想什么办法不好,居然想着去寻死,你真是疯了。”
随便疯不疯,余一洋已经把她仅有的一点耐心和情义都给耗尽了,当死亡要比活着来的痛快的时候,她就是会选择前者。
陈薇又说:“你要是万一真有个什么事,你想过你妈没有,她还在那边躺着呢!”
“我已经给她交了一大笔钱,足够撑到底的。”
陈薇沉默下来。
医院里不能没人,陈薇回去把孩子交付给父母,全部安排好之后,重新赶回来,何遇身边除了她,也没有其他要好的朋友,陈薇当仁不让的扛着照顾她的责任。
几天后,何遇的情况稍微好了些,而余一洋的伤势依旧没有起色,只能选择转院。
这消息是从鲁成洲那听来的,他中间有过来一趟,何遇对此没有任何表示。
鲁成洲没有问何遇其他问题,现下闹到这个地步是大家都不愿看到的,不管怎么样了,何遇的某些目的终归是达成了,余家是绝对不可能再接受她的。
哪怕过后余一洋脑子还不清爽,余建中也不可能就这么放任着的了。
鲁成洲走的时候看了陈薇一眼,陈薇没搭理他,自那次事件之后,她跟这人就没再联系过。
鲁成洲倒是找过她许多次,陈薇态度平平,界限划分的非常明显,久而久之,鲁成洲也就识相的没再打扰她。
“对了,”陈薇突然想起什么,“我昨天发现段孟的那家新店也关掉了。”
何遇愣了下,她靠坐在床头,手腕上依旧缠着厚厚的纱布,手指至今都非常僵硬。
“现在没了余一洋,你们还有继续的可能吗”陈薇这么问。
这个问题都让何遇有点想笑了,她说:“太天真,每个人都是有尊严的,段孟在之前已经把能做的都做完了,得到那样的答复之后,怎么可能还抱有想法。”
陈薇:“那不是有苦衷的嘛,彼此心里都明白吧。”
“不一样,”何遇摇头,“苦衷是有,但有时候也不能成为辜负别人的借口,也没理由去要求别人理解。”
“那就这样了”
何遇停了停,轻叹一般的开口:“就这样了。”
又聊了会别的,何遇感到累了,睡下后,陈薇退出来,准备去楼下走走。
一出门就看到了在门口休息椅上坐着的段孟。
陈薇吓了一跳,下意识往病房里看了眼。
段孟说:“我不进去。”
他穿了一身黑,两颊深陷,双眼显得更大,顶着一头利落的短发,露出光洁的脑门,瘦了非常多,但是精神看过去还不错。
“什么时候到的”陈薇合上门后问。
“有一会了,”段孟没什么情绪的看了眼病房门,“不管怎么样都是认识一场,所以过来一趟。”
陈薇点头:“何遇现在状态还好,恢复的很不错。”
“嗯,”他点点头,“那就好。”
静了片刻,气氛有点尴尬,陈薇其实之前跟段孟交流也不多,两人在某一点上想法惊人的相似,那就是对彼此印象都不怎么样。
见人一时还不准备走的样子,陈薇说:“你后面有什么打算”
“再看,先休息一段时间。”
“我看到你的店关了。”
“嗯,不开了,生意没最开始好,反正保本了就行。”</p>
陈薇低头看了眼时间,建议说:“你要么多坐会,反正来也来了,索性等何遇醒了,你们见一面,现在情况不比之前,有些话也好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