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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街上,第一个赶来与鱼摇星说话的人是一名捕快。可惜,他并不是来算卦的,而是来撵人的。

“姑娘,这条街是不准摆摊的。”看在鱼摇星是个女孩的份上,捕快的语气还算客气。而且,他也有些纳闷,见过女孩摆摊卖东西,却没见过女孩摆摊算卦。

鱼摇星抬眸,刚要开口道歉,忽然被捕快的面相吸引。

他的眼角比旁人多了一条暗纹,颜色颇重,主夫妻宫。原本倒也无妨,只是那暗纹的方向却是斜的,隐隐指向寿上穴。

对于面相,她不过也只是看了几日书罢了。唯恐学艺不精,于是按捺下心里的念头没说。

偏偏那捕快心地极好,竟然主动上前帮鱼摇星收拾起了东西。嘴上,絮絮说道:“这条街因为是贵人们出宫常走的路,所以不准闲人碍事。你若是想摆摊,可以去隔一条街。只是,这种招摇撞骗的东西,不做也罢。”

鱼摇星嘴唇轻动。“多谢。”

“不用谢。若是有钱,谁都不肯受这个风吹日晒的罪,你也不容易。”那捕快含笑说道。

鱼摇星一愣,随即开口道:“捕快大哥仁义,鱼摇星在此谢过。还有,近日请捕快大哥多多留意家中嫂子吧。”

她顾念捕快的好心,因此稍稍提点了这么一句。那捕快却有些诧异。“哎,小姑娘,你很厉害啊,你怎么知道我已经娶亲了呢?只是,你说留意我娘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鱼摇星嘴角轻抿,不愿再多加解释。

那捕快刚要再问,却见到一辆银色马车缓缓而至。京城虽大,但能用这纯银马车的人却是不多。他赶紧跪地喊道:“属下拜见三殿下。”

鱼摇星站得不远,听捕快如此称呼,便知道这是楚国的三皇子,楚珩。她虽然看不见马车中的人,但却闻到那马车上传来的清香悠悠。

三殿下,素有传闻,那是仙人雕琢出的人物,文雅有礼。与今日之前见到的楚冥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自己今日是怎么了,竟连一日内接连遇上了两位皇子?

此刻,马车中果然传来一个柔和的声音。“冥儿在隔街杀了人,烦你去帮忙收拾一下吧。那里百姓众多,吓着人就不好了。”

冥儿,显然指的是五皇子楚冥。

兄长的宠溺溢于言表。连杀人这种事,竟也能毫不怪罪的容忍下来。

捕快连声答应。既然知道了是楚冥杀的人,他哪里还敢置疑。

接着,马车翩然起步。一鞭一蹄之间,竟也轻如鸿毛,如马车主人一般彬彬有礼。

鱼摇星嘴角忍不住就浮了一抹笑。只听这声音婉转,就可以猜到马车中的皇子定然风姿绰约。这才是一位皇子该有的模样。至于杀人的那个,简直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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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走啦!”鱼佑阳咬住一块芙蓉糕,随即急忙忙的跑了出去。今晚,同窗约他出门买书。

鱼摇星知道他兜里银子不多,心里倒有几分惦记。可再惦记也没有用,自己一样囊中羞涩。她轻轻叹了口气,拿起篦子闲闲梳起头发来。

镜子中的少女,面容精致可爱,只是眉间却隐隐浮起几道川字纹。她把面孔凑得距离镜子更近,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人的前额都有两处微微突出,名为日月角。日月角高圆明净,也就是微微的隆起而无偏斜,颜色明润洁净,这才表示父母亲身体安康。可此刻,她的月角却十分灰暗。

若是在学了相术之前,其实她也是看不出有什么区别的。但现在,她却十分坚信,娘亲很可能患了重病。

鱼摇星再次翻开那本摇星神术,一遍又一遍的读着其中的面相精解。

那黑色的字迹表明,她的判断没有错。看到这里,她哪里还坐得住,脚下跟风助一般往前厅奔去。

“爹!”鱼摇星喊出这句话,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面前这个人,对自己和弟弟不管不问,哪里有半点爹的样子。

好在,何氏不在,鱼辅国总算还敢跟自己的女儿说几句话。不过,他眼里也是含了不耐烦的,似乎面前的这个女儿就是个累赘一般。“什么事?”

“我娘或许病了,您让我见见娘亲吧。”鱼摇星语气里带着半分恳求,半分坚定。

鱼辅国皱了皱眉,呵斥道:“说什么胡话,什么叫或许病了。你娘好端端的住在偏房里头,下人一日三餐的送去饭食,又精心照顾着,怎么会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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