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天,一人一猫匆匆用过膳,洗漱一番,便歇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还是认床,楚婉睡得极为踏实。
... ...
“陛下... ...”陈德盛刚开口,便见霍景压了压手,指了指外面。
陈德盛一瞥,瞧见还熟睡着的楚婉,心里有了数,弓着身子退了出去。和睡得香的楚婉不一样,陈德盛昨夜可没睡着,心里七上八下的。即便刺杀一事和他无关,但无论如何,那小厮可是他引上御驾的... ...所以他昨夜一直等着陛下的处罚――按着以往的惯例,轻则丢掉内侍监总管的身份,重则没了小命。
可等了半天,没消息。兴许是陛下忘了,但看着时辰,到了陛下起床的时间了,他还是得来伺候着,就算陛下要处置他,起码现在还没来命令不是可他瞧着,陛下这瞧见他,神色间没什么异常,莫非是不打算动他
“陈德盛!”
“唉,奴才在!”陈德盛忙扑通一声跪下来。
霍景挑眉:“你怎么了,失魂了”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陈德盛冷汗直冒。
霍景看出了陈德盛的不自在,自然也猜到了原因,哂笑道:“起来吧,此事和你无关。”
嗯陈德盛反应过来,连忙叩首谢恩:“谢陛下恩典。”
“说罢,何事”霍景接过宫女递上来的茶,漱了漱口。
“刑部尚书求见。”陈德盛道。
“让他进来。”
行过礼,刑部尚书道:“是这样,昨夜臣和大理寺卿、刑部侍郎等人,连夜审查了抓起来的几个刺客,加上搜罗到的消息,都指向了平王... ...那小厮... ...不是什么小厮,而是一个杀手楼的头头,跟着平王合作,几月前进了平王府装作小厮。”
“嗯,朕知道。”霍景毫不意外的样子,反让陈德盛和刑部尚书二人颇感意外。
刑部尚书略一沉吟:“臣已经让人围了平王府,敢问陛下,是否现在抓了平王”到底是霍家血脉,刑部尚书也拿不准霍景对这皇叔到底是什么态度,不过就算是亲叔侄,也怕跑不了一个囚禁终生的结局。
“不必了。”霍景道。这下刑部尚书和陈德盛更意外了。
不过接下来霍景的话,让二人大吃一惊。“你们现在围的,不过是一个空壳而已。”
“什么!”刑部尚书惊呼出声:“这... ...这!”
霍景冷笑:“朕这皇叔,胸怀大志,怕是借着当日回平王府的机会,便离了京城。”
“那可需要令人立刻去追”
“也不必。”霍景唇角一挑:“毕竟有些东西,还是通过皇叔送出去的比较好。”
朝政的事情,陈德盛听不太懂,但刑部尚书出了宫,联想起这几年西北边境传回来的消息,再琢磨琢磨,心底渐渐有些明白,不禁深吸一口冷气,难不成
不成,这可轮不到他多想,摇了摇头,刑部尚书硬是按下了心中那惊人的猜测。
... ...
两天之内,皇帝遭遇两场刺杀,朝野震惊。尤其是他们昭云皇帝霍景,目前还是单身一人,后宫无嫔妃,膝下无皇子,若是出了事,连个嫡系继承人都没有。
作为百姓,兴许只能看到表面――朝廷给出的结论是平王叛乱,妄图谋取皇位;可朝臣们,尤其是一些浸淫朝政多年的老臣,看到了更深的层次。尤其是刑部尚书,他联想起霍景当日的态度,自然猜的更准确一些。
西北,或许要不太安静了。
与波云诡谲的朝野比起来,楚婉就不那么纠结了,等了几天没被算账,胆子又大了起来。她最近在琢磨,关于自己变身的事情。
可以确定是桃花酿能让她变身,可是自己总不能随身带着桃花酿吧她不想做一辈子猫,哪怕是做霍景的宠物猫,即使受宠,即使衣食无忧。(霍景:)
瞧着楚婉不调皮了,反而安静的很,宫人们松了一口气,免得这小祖宗再惹事――这小祖宗不怕,他们怕。
不过霍景却想得更深,一双凤眸瞥过楚婉的时候,总是划过一丝精芒,楚婉有所感受,回过头去看霍景的时候,霍景却早已移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