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绵绵:“我爹说我娘叫连晟。”
连晟:“......”
“那......那你爹叫什么?”
“于然。”脆脆又可怜巴巴的声音响着,连晟嘴角抽了下,递了个眼神给侍从,侍从立马会意,让人去喊李然。
李然正在苏令的书房,在人贴身书童的指示下帮着搬书出来晒晒。
书童:“我跟你说,咱们公子脾气好,但你也不能偷懒的。之前好几个就是因为欺负公子脾气好,才被小姐赶出去的。”
李然点了点头:“放心!我最老实了!”
“于然!”
李然刚说完自己老实,就听见有人用着不怎么友好的声音叫她,头一转,就见一侍卫神情严肃的向她走来。
李然:“???”
不是吧?她刚来啊?惹到人了?
书童用着怀疑的目光看向刚刚说自己老实的人。
“跟我走,侯爷要见你。”
李然:“???”
她跟着人走,走到一僻静小花园,就看到池边,一男子一身黑衣立在池边,小风吹着衣摆微动,白色面具将脸遮的严严实实,一身肃穆,恍惚间,跟某人背影重合。
于绵绵瞥到人,赶忙迈着短腿跑过去,抱住人大腿就开始哭的撕心裂肺。
“爹,我以后少吃半碗粥!你别扔我!”
连晟闻言猛的回头,不敢置信的看向人,她要扔了他?
李然莫名打了个哆嗦,看了眼忽然向她看来的人,又低头看向那个该在别人家拔草赚钱的。
“绵绵?”
“爹......”于绵绵仰着脑袋,泪痕满满,看起来很可怜。
李然:“......”
“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
“你早上给我吃了一大碗白米饭,跟二柱被他爹卖的时候,一模一样!”
“还有,隔壁狗蛋也是这么说的!”
李然:“......”
儿啊,你怎么这么容易被表相欺骗?
“那个,没有的事,我只是来赚钱,不方便照顾你,所以托了人照顾你。”
于绵绵小嘴微颤,不敢置信的看着人,他居然把要扔了他的事实说的那么漂亮?
“真的!我晚上就回去!”
虽然按原先预料,应该是每月月休才能回去......
“侯爷,实在抱歉,小人儿子打扰您了。”
连晟回身,努力让自己语气平淡冷漠点:“给他们备个单人间。”
李然:“啊?”
侍从:“是,侯爷。”
李然:“什么意思?”
侍从纠结的看了眼人:“侯爷的意思是,给二位单独准备一间下人房,允许你儿子住下。”
李然张了张嘴,侯府福利那么好?
连晟:“你,从今天开始去我屋里做事,无月休,月钱六两。”
李然松了口气,她心安了,无功不受禄,一侯爷突然照顾她一下人,怎么想都不对劲,现在待遇下去了,反而正常,她心安理得把一切归功于她儿子长得可爱。
“走吧,跟我们去侯爷院子。”
“是。”
李然乖乖跟着,于绵绵努力小跑跟上一群健步如飞的,一路跌跌撞撞,看得人替他捏把汗,仿佛他随时随地都能摔一跤。
连晟看不下去了,放慢脚步:“你,不抱他吗?”
李然看了眼已经四岁的娃,咬了咬唇,为难着:“太胖了,抱不动。”
连晟脚下一个踉跄。
于绵绵仰着小脑袋,眼眶湿润,然后低下头自己默默跑着。
连晟心疼了,走过去一把捞起人,顺带装模作样问道:“你娘在哪?”
他就想知道,他在人心中还剩个什么地位,虽然被人拿走了他身为亲爹的位置,但人好歹给留了个娘亲的位置给他,没直接把他从儿子人生里抹去。
于绵绵:“我爹说我娘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
李然用力点了点头。
连晟嘴角抽了下,他,难产?
他微微转头,面具下的一双眼又纠结又心痛。
李然:“!!!”
她感受到了一股凉气!
李然抬眸回望,可怜兮兮,她早说她儿子重了,他还不信。
现在累到了,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