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喜欢什么?我送给你。”
“我没什么喜欢的,劳烦贺大人了。”
禾蕙客气地敷衍着,快步到了萧阮旁边:“秦嬷嬷,我来抱小团儿吧。”
这下贺平宁没法凑过来了,只好跟在了后面,眼神略略有些沮丧。
萧阮心里真纳了闷了。
这贺平宁是什么意思?前一阵子已经和禾蕙差不多形同陌路了,怎么今天忽然就又献起了殷勤?这好好坏坏的,怎么有点摸不透他在想什么了?
这一段路并不长,很快,龙潜寺便到了。
故地重游,一草一木都透着一股亲切、梵音钟声都听起来分外悦耳。
萧阮上了香、添了香油,为自己的亲朋好友挨个祈祷了个遍,末了自己都忍不住想笑:她这么贪心,佛祖会不会责怪她的贪念?
到了最后的药王殿时,念空禅师的徒弟了悟在殿门口等着她,递上了一封信笺。
“念空禅师呢?”萧阮迫不及待地问,“我有很多话想和他说。”
她想问问前世和蔺北行的因果、想知道阿卓最后的去向、更想请念空禅师指点一下将来的迷津。
“师父他去云游了,”了悟笑着道,“这是师父留给王妃的。”
萧阮打开信笺,上面只有一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缘。”
“师父还让我给王妃留了一句话,他说,此生王妃福缘深厚,是天下苍生之幸。”了悟双掌合十,悬了一声佛号。
萧阮轻吁了一口气,定定的看着那个字半晌,好像隐隐明白了什么。
佛家最讲究个缘法,她要做的,就做好自己,不要再刻意去追寻什么了,或者在将来的某一天,所有的答案都会不期而至,给她一个惊喜。
回到王府已经时近黄昏,萧阮把禾蕙和木琉都叫到了前厅。
今天这一外出,倒是让她想起了以前一直记挂在心的事情来,禾蕙和木琉的亲事,已经迫在眉睫了。
这两人打小就跟着她,现在已经二十出头了,最好的年华都在公主府和王府度过,不能再蹉跎下去了。到京城的这两个月,她一直忙碌不已,这件事拖了又拖,现在国丧已过,手头上的事也都办得差不多了,终于可以抽出时间了把这桩心事了一了了。
木琉一听萧阮的话,脸颊上飞起了红云,小声道:“我才不想嫁人呢,我要一直陪着王妃。”
萧阮哑然失笑:“瞧你说得嘴硬,真要把你留在身边一辈子,只怕你就要躲在被窝里偷偷哭了。”
旁边的几个嬷嬷都笑了起来,打趣道:“是啊,木琉,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木琉跺脚:“才不是呢。”
“心里有喜欢的人了吗?”萧阮故意问,“要是没有,我就替你张罗一下,王爷手下的黑甲军中有个姓张的校尉托人来问过我,说是很喜欢你,还有,从前给萧府送药材的那家少东家……”
话音未落,杨泽冲在门外憋不住了,快步走了进来,脸憋得通红:“王妃……你看……我怎么样?”
“你?我怕木琉不喜欢你呀。”萧阮一脸为难地道,“你成天舞枪弄剑的,也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
“不是的,”木琉心直口快,连忙接过了话茬帮杨泽冲说话,“杨侍卫他人很好啊,武艺高强,为人正派,比很多会甜言蜜语的男子都好多——”
她倏然停了口,看着一脸促狭的萧阮,一下子捂住了脸。
“好好好,知道你们俩个心心相印了,”萧阮笑着道,“那就这样定了,泽冲,你就赶紧准备提亲吧。”
杨泽冲大喜,连忙叩谢萧阮,众人都上前恭喜,禾蕙和木琉的感情最深,木琉立刻拉着禾蕙的手,央求道:“王妃,那禾蕙的亲事呢?你也帮她找个如意郎君吧。”
“我不用。”禾蕙连忙道,“你若是不在了,我也走了,王妃跟前都没个可心的人伺候了。”
“好了,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萧阮笑着道,“木琉和泽冲成了亲,这不还是在王府里吗?倒是你,你的那个竹马等了你那么久了,不能再让他等了,赶明儿我让人去他那里提个醒,把你们俩的婚事办了,风风光光地送你出嫁。”
禾蕙愣了一下,迟疑着道:“王妃……其实……”
“王妃,万万不可!”有人在门口急促地叫了一声,快步走了进来。
萧阮一看,居然是贺平宁。
她的头有点疼。
这位贺大人是要干什么?总不能要当场抢亲吧?这也要看禾蕙愿不愿意才行啊。
“贺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妃,禾蕙那个有婚约的男人,早就已经成亲了!”贺平宁一脸恼怒地道,“这种负心薄幸的男人不值得牵挂,还是赶紧忘了。”
萧阮整个人都愣住了:“什么?这……这怎么可能?”
“我今天早上刚刚查到的,”贺平宁矜持地邀功,“放心,我已经替你教训过他了,他只怕要一两个月都下不了——”
“你……你疯了吗?打他干吗!”禾蕙倏地瞪大了眼睛,又气又急地打断了他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装逼的贺大人,终于忍不住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