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可都是拜你所赐呢。”
“是你让我跟你姓的不是吗?喻雯华。”
喻嘉楠站起身来,拍拍裙子上的灰,抬头看着布满蜘蛛网的天花板。
“我现在没有很想活下去,但也不会那么快就死掉。”
“你带我来到这个世界,我当然要和你同归于尽。”
“你知道世界上最黑的黑是什么吗?”
喻嘉楠低头看向在角落抽搐不止的喻雯华,眼里尽是哀伤。
“是背叛。”
“你从来不摸我的头,从来没用宠溺的眼神看过我,是不是我不够乖,才让你没有想爱我的欲望?”
“我几乎快要原谅你了,我都,快痛不欲生了。”
“你却要结束我的生命?”
喻嘉楠歪着头,眼眸里是说不清的复杂,由恨到爱,由爱到恨。
她轻轻抱着喻雯华,在她的耳边说:“我最喜欢一刀一刀的刺进身体里,再一刀一刀拔出来。”
尔后径直离开了地下室,留下满含泪水依然不断抽搐的女人。
潮湿发霉的木门又再次被关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一道门关上,就像锁上了内心的恶魔,将所有的秘密关在黑暗中。
喻嘉楠慢悠悠地走上二楼的卧室,见陈嫂站在自己的房门前,她笑着说:“陈嫂,怎么啦,找我吗?”
陈嫂听见喻嘉楠的声音,回过头欣喜地说道:“哎呀,小姐,你好久都没回来住了,陈嫂想你呀!我给你洗了你最喜欢的葡萄呢。”
陈嫂是家中的佣人,那件事之后齐铭觉得女孩子还是应该由女人来照顾,他一个大男人很多事情不方便,于是就请了她,没想到这一做就是六年。
喻嘉楠接过陈嫂手里的果盘,挽着她的手臂,顺势靠在她的肩膀上,说:“还是陈嫂最有我心,还记得我的喜好。”
“我照顾了你这么多年,当然最疼你了。”陈嫂笑盈盈地摸着她的头,“欸,你刚去了哪里?怎么不见你在房间?”
喻嘉楠咯咯地笑起来,拿她打趣道:“哎哟,陈嫂,我不过是去了趟琴房,您还怕我走丢了不成?”
“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那会夜晚做噩梦还跑出了小区,一晚上没回来,差点没把你爸给吓个半死。”陈嫂一顿“责骂”,喻嘉楠笑得更欢了。
“好啦,我以后去哪都一定向您报备。”
“就知道耍嘴皮子。记得把水果吃了,最近夜晚很凉,我给你加了床被子,早点睡啊。”陈嫂嘱咐一番后就下了楼。
喻嘉楠关上门,笑容尽失。
她躺在床上,双臂朝天举起,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
“撒旦,带走我吧。”她口中喃喃自语,双目紧盯着天花板,仿佛恶魔的援助之手就会从白花花的墙体里伸出,握住她苍白的手。
“撒旦,你听到了吗?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一阵沉寂后,喻嘉楠突然坐起身来,从书包里翻出一把裁纸刀。
关掉所有的灯,周围静悄悄,只剩照进房间的月光,和黑夜中闪闪发亮的鲜红色。
几日后的周末便是一周一次的心理咨询,喻嘉楠早早就出发。
早上九点,正是城市最有活力的时间。褪去黑夜的衣裳,人们道别黑幕中的自我迷失,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迎接美好的一天。
清脆的两下敲门声,一个穿着低领ol装的,身材姣好、表情十分羞涩的女子推门而入。
“徐医生,这是今天转到你手头的几位新病人的资料。”
这个女子名叫小美,是咨询中心的前台。
“谢谢,辛苦了,放在桌面就好。”徐宥舟放下公文包,利索脱下西装外套挂在立架上,坐在旋转办公椅上,头也不抬地说道。
齐氏集团旗下的齐铭咨询中心是G市最好的心理咨询点,而刚被重金从临市挖过来的徐宥舟医生凭借高超的催眠术和人格诊断治疗,不出一个月便与齐铭最强坐诊医生旗鼓相当,成为新一代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