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沈国珍的话, 屋里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余桃身上,陈北南脸色骤变,大步从床上跨了下来,想要阻止, 可是他离得比较远, 人还没走近,余桃脸上的丝巾已经被揭了下来。
余桃并没有用手去遮挡自己的脸, 而是不慌不忙的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沈国珍,这时陈北南已经走近了她身边, 刚想脱掉衣服把她遮起来, 却见她的皮肤白里透粉, 十分的娇嫩, 已经完全恢复以前的样子。
提到嗓子眼上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看着沈国珍质问道:
“你这是做什么”
沈国珍目瞪口呆的看着余桃,她不明白,余桃的脸为什么没事, 既然没事,她为什么要故意戴着丝巾
对上次几人掳错人的事,沈国珍一直很奇怪, 余桃明明在屋里,那三个人为什么没有掳走她, 而是把姜香梅掳走了。
后来她去给佐源邮包裹时, 打了一个电话问了沈强这件事, 得知当时三人进去时看到一个年龄比较大的女人躺在床上,所以才掳走了当时正好在门外的姜香梅。
听到了“年龄很大”几个字,沈国珍忽然意识到,或许自己那天并没有看错,那只干枯褶皱的手就是余桃的,原本想回来把这件事告诉姜香梅,让她去找余桃的麻烦,哪知还没来得及说,姜香梅就整出了这场大火。
她知道余桃的脸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在余桃步步紧逼自己,质问自己,她才在情急之下说出了那番话,并摘掉了她的丝巾。
众人并没有在余桃脸上看出异样,又把目光转移到了沈国珍的脸上,不知道她刚刚说的发现了余桃的秘密是什么意思。
“怎么会这样,你的脸明明就”沈国珍不甘心的看着余桃大声的说到,但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北南打断了,只见他沉着脸,眼里透着凛冽的光,看着沈国珍道:
“住嘴我告诉你,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想伤害了小鱼儿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沈国珍呆坐在床上,仿佛被陈北南的凶狠吓住了,她含着泪,眼里露出害怕的神色,看着余桃道:
“余桃同志,你说的那些事真的不是我做的,你一定是误会了,我知道陈北南同志是你对象,他袒护你,但是也不能这样冤枉我呀,香梅已经死了,难道你们也想把我逼死才甘心吗”
沈国珍知道现在和余桃他们硬碰硬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这个时候自己就要装无辜,博同情,让别人觉得余桃仗着陈北南的家世,故意欺负自己,激起群众的保护欲,这样才对自己最有利。
果不其然,听了沈国珍的话,屋里的知青都开始偏向了她,毕竟平日里沈知青可是最和善,最温柔的。谁忍心见她被人这么“欺负”,纷纷开始帮她说话:
“余老师,陈同志,你们可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这么红口白牙的冤枉人呀我们都相信沈知青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这中间肯定有误会。”
“就是,就是,我敢用人格给沈知青打包票,沈知青一定没有做你们刚刚说的那些事情。”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聂文生,走到余桃面前,也帮沈国珍说起了好话。
“余老师我想你和沈知青之间肯定有误会,大家都冷静冷静,可别因为误会伤了和气,你看沈知青这还受着伤,先让她养好伤,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好不好。”
余桃看了一眼,靠在墙上一脸无助的沈国珍,对她的演技佩服得五体投地,她知道在没有证据前,沈国珍是打死也不会承让的,自己和她在这里做口舌之争毫无意义。
自己只有快点找到证据,才能揭露出沈国珍的本来面目,只要朱玉华醒过来,她就有办法上她说出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就沈国珍的衣服是湿的,为什么死去的马方瑶头上有伤,她可不相信沈国珍会有这么好运,也不相信马方瑶完全死于意外,以沈国珍的性格,在生死存亡的时候,做出伤害别人保全自己的事一点也不奇怪。
还有自己得找出那几个原本想掳走自己的人,并让他们指认出幕后的黑手,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
不过看到沈国珍这幅委屈,难过又无助的样子,她实在是厌恶极了,不由得开口说道:
“沈知青,俗话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做过些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希望午夜梦回时,你能坦然面对姜香梅和马方瑶的鬼魂。”
沈国珍听到余桃提起姜香梅和马方瑶的鬼魂,心里陡然一紧,人做了亏心事,自然无法坦然,沈国珍从心里生出一丝恐惧来,不停的暗示自己:她只是在吓唬自己,世界上根本没鬼,世界上根本没鬼
余桃正想扶着陈北南往回走,忽然想到了什么,脚步顿了一下,转过身来看着沈国珍道:
“哦,对了,我还想提醒你一句,不属于你的人,不属于你的东西,你还是不要惦记得好,还有,以后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待着,不要再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然,我保证那些你做过的事情,会在你身上重演一遍。”
听完余桃的话,沈国珍表面保持着平静,但是手却死命的抓着床单,这个贱人竟然威胁自己,她哪来那么大能耐,要不是仗着陈北南是她的对象,她敢这么狂妄早晚有一天,自己要把她狠狠的踩在脚底下,让她身败名裂,人人唾弃。
过了许久,沈国珍才慢慢平复了心情,缓缓松开手来,手上传来的疼痛,让她清醒,那个朱玉华,一定不能让她开口说话,不然自己抢马方瑶的水,打晕马方瑶和姜香梅的事情都会被捅出来,到那时自己就真的完了。
烧伤的人都住在一个病房里,人来人往的,不但没有私人空间,还休息不好,中午的时候,陈北南就去给医生了说想回宿舍去休息,医生了解到他的宿舍离卫生院不远,他的伤势也不太重,叮嘱他注意不要碰水,按时来换药以后,就同意了他回去住。
得到了医生的允许,余桃就陪着陈北南一起回了宿舍,在病房里和那朵带毒的伪白莲花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余桃心里总归是不舒服。
余廷松送了陈北南会宿舍以后就回家了,毕竟妹妹没死这件事,父母还不知道,他赶着回去告诉他们,免得他们伤心,临走时嘱咐了余桃要按时吃饭,好好照顾陈北南。
坦克和矛头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中午吃了午饭,余桃便叫他们回家里休息了,现在屋子里就剩下自己和陈北南两个人。
等人都走了以后,陈北南目不转睛地看着余桃,过了好一会儿,余桃被他看得很不自在,轻声问道:
“你看我干嘛”
“你好看,看不够。”陈北南微笑着说,因为昨天经历了那一场惊心动魄的乌龙后,陈北南现在想起都心有余悸,一刻没有看到她,心里就发慌。
“伤成这样,你还有心思油嘴滑舌。”余桃语气像是在责备,但是脸上却挂着笑。
“小鱼儿,我就想看着你,一辈子都看不够。”陈北南说着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余桃。
余桃低下头,目光正好落在他包着白色纱布的手上,忽然心疼得厉害,她抬手轻轻拉过他的手道:
“一定很疼吧,你说你怎么这么傻,你知道我有灵力,能保护好自己的,你为什么还要往火里冲。”
“不疼,这点伤算不了什么只要你没事,我就算要了我这只手我也愿意。”陈北南低沉着声音说到。
他说的是实话,要是要用自己这条手臂去换小鱼儿的平安,他一定眼都不眨一下
“傻瓜”余桃眼眶不由自主的又红了,这个男人平时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做出这样的傻事来。
“你别哭,我最见不得女人哭了。”陈北南看到余桃的眼泪有些慌乱,想要抬手给她擦去,去发现自己的手上缠满了纱布,于是连忙转移了话题问道:
“你的皮肤怎么突然就恢复了你不是说最快也要一个多月吗”
听了陈北南的话,余桃忽然站起身来,陈北南见她要走,连忙问道:
“你去哪里”
余桃见他紧张的样子,不觉有些好笑,这人怎么变得这么粘人了,真是半步也不让自己离开,遂笑着安慰道:
“我不去哪里,就拿个东西。”说完就往床边走了过去。
只见她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拿出一块黑色的玉石吊坠出来,那玉石通体漆黑,质感上层,做成平安扣的形状,或许在别人眼里这只是一块上层的玉石,但是余桃看一眼就知道,这是一块上古玄玉,有着常人无法预想的作用,她把吊坠递给陈北南问道:
“这是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