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太子妃夹在中间……”毓溪心中默念,转身回门,眉心骤然一凉,再抬头看天,便见雪花缓缓飘落,又下雪了。
下人们赶来,为福晋披上厚厚的裘衣,摸着水滑的皮毛,毓溪忽然想起一事,回来找到青莲,吩咐她:“昨日见太子妃手腕上裹着绷布,说是抱孩子久了筋骨疼,我听弘晖的奶娘说,家里给她配的膏药极好用,仔细包上一些,改天进宫时,我好送给太子妃。”
青莲提醒道:“膏方内药物复杂,有些兴许还是宫中禁药,娘娘得了后,若再私下馈赠,恐生出事端,不如走内务府,经太医院查验后,再呈太子妃。”毓溪无奈地笑了:“你还说什么一家子人过日子,这紫禁城墙里墙外的,只怕永远也不能成一家子。”
话虽如此,毓溪还是派人为太子妃准备了膏贴,命人送至大内,禀告德妃,待正经上报后,经内务府、太医院查验过,再由永和宫派人送去东宫。
如此倒也不必挑日子,这日下午,太子妃就用上了。
日落时,太子顶着满身寒气回到毓庆宫,正要进屋暖一暖,却扑鼻而来浓烈的药味,他浮躁地责骂:“收拾屋子的奴才做什么使,暖阁里臭成什么样,你们闻不着吗?”
宫人们战战兢兢,不知如何解释,但见文福晋从内殿出来,但她只知道太子正嚷嚷,还没听清楚说的什么。
胤礽没好气地嗅了嗅文福晋身上,烦躁地问:“什么怪味,这般仪容不整,你们很不成体统。”
文福晋这才明白怎么回事,生怕里头的太子妃听见,忙轻声解释屋里为何有这气味。
此时太子妃也迎了出来,却听胤礽大声抱怨:“那么多乳母嬷嬷,要她成天抱着孩子做什么,折腾伤了,又是事。”
手腕上隐隐发热的膏方,本是让太子妃十分舒坦,但这会儿心头一盆凉水泼下来,便是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的三昧真火,也暖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