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站在付璃身旁的绿柳,也远远的看到了张氏和宋筱。
“小姐,你看,是侯爷的母亲,还有……还有宋筱。”
莫说侯爷夫人的位置,就是侯爷夫人的称呼宋筱都不配。
绿柳虽只是一个丫头,但对宋筱这种满腹算计的人很是不齿。
付璃转头,看到张氏,随着抬脚迎过去。
走到张氏跟前,对着她眼睛一红,哽咽的唤了声,“伯母。”
叫的很是亲近。
看着泪眼汪汪的付璃,宋筱毫不怀疑,这个时候若是张氏哭一声的话,付璃马上就会抱着她抱头痛哭。
到时候,宋筱思量是跟着哭,还是不跟着哭好呢?
还是不哭了,哭戏她不太擅长。但她可以做点别的!
“母亲,付姑娘,你们先叙说,我先去看看侯爷。”
说完,宋筱走到墓碑前,拿出帕子一边擦拭墓碑,一边轻声道,“相公,母亲与我,璟儿,还有付姑娘来看您了。你在那边还好吗?有没有什么是缺的,有缺的就托梦来告诉母亲一声。”
“她很想你。”
“我也是,也很想再看看的脸。”
宋筱几句话说出来,张氏已完全没了与付璃寒暄的心情,越过她,径直走到坟墓前。
看着坟墓上‘慕脩’这两个字,心口如针扎似的痛,密密麻麻的痛意盈满整个胸腔。
那痛无论过去多久,都不会减轻消散。
有的时候张氏都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
“伯母,您千万要保重自己才行。不然,侯爷看到了该多伤心。”
付璃蹲在张氏的身边,红着眼睛宽慰道,“我相信侯爷在天有灵,也一定希望你好好的。”
这些宽慰的人的话,在秦脩去世的这几年,张氏已听过太多太多,听着不但不会觉得宽心,反而觉得更加堵心。
她白发人送黑发人,经历这种世间最悲苦的事儿,她怎么可能会好好的?
说这些话的人,纵然是好心,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付姑娘有心了。”不咸不淡的说完,转头看向宋筱,“你不说点什么吗?”
宋筱听了,唰的从篮子里拿出一沓画像,“母亲,我想把这些烧给侯爷,您看行不?”
慕璟听言,不由得伸头过去看了一眼,发现这次不再是千娇百媚的美人儿,而是清秀的少年和清俊男子。总之,瞧着那一沓,是各种类型,各种风情的都有。
送完女人,送男人,她想什么?想他叔父在下面男女通吃?
还是,想把他作成断袖,然后逼着他入梦来?
慕璟猜测着宋筱的居心,张氏直接道,“你烧这些做什么?”
“我怕侯爷在下面被人欺负,所以烧这些下去保护他呀!另外我还画了一些很是锋利的刀剑,包括汗血宝马,我都给画了。”
说着,宋筱从里面抽出来,给张氏看,“这马我画了三天,母亲你看着如何?是不是一看就跑的特别快的样子?”
张氏:……“你确定这是马,不是猪?”
怎地这么肥厚!
“母亲,这马不是肥,是有孕了,快生小马崽了。”宋筱:“侯爷不是特别喜欢马吗?所以,等小马崽儿生下来,他肯定高兴。”
张氏听了,沉默了,一时说不清她这有心,还是胡闹。
张氏正在心里努力分辨,就听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宋姑娘做这些,倒是不如把心思花在如何孝敬慕夫人的身上。这样,侯爷地下有知,看了应该会更欣慰,更高兴。”
闻言,慕璟抬眸看了一眼绿柳,眼里划过一抹凉笑,随着移开视线,看向宋筱。
看宋筱如何应对。
宋筱丝毫没理会绿柳的意思,只是满是惊讶,又满是不可思议的对着付璃道,“付姑娘,你家丫头这是在教育我吗?你们家调教的丫头的时候,难道没告诉过她们,不可对别人家的家务事指手画脚吗?”
付璃听了还未说话,绿柳既阴阳怪气道,“宋姑娘,我只是善意的提醒,并没有冒犯之意,你作为高门夫人,不会是连这点肚量都么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