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呼一口气,将体内污浊排空,我起身跃至地面。
虽说此时尚早,但村民陆陆续续的开始下田耕作。
我绕着村子走,打听我舅舅家的住址。
结果许多村民都避讳陌深,不愿和我多言。
我只能耐下心来,找更多人打探。
这走动间,我还发现了一些蹊跷之处。
村子的四方,不生树。
明明有树的地方,树木会枯死,周围却生机勃勃。
那处枯死的范围内,隐约能瞧见有黑漆漆的蟾蜍蛰伏。
金蟾聚气,蟾蜍稍弱,一样吸附走生气。
我进村时就发现了,陈远村很穷,我本以为这个穷是正常村子的穷困,可没想到穷根儿居然是被人种下的。
要破除这风水,不难,只是有一点点麻烦,需要一点时间。
这节骨眼上,我得办完自己的事情,才能回头看这里。
……
快晌午,还是没打听到舅舅家在哪儿。
我换了种方式,再找村民打听时,先塞了一百块钱。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轻而易举就问到了地址。
等我抵达村中央时,在祠堂旁边瞧见了一庄宅院。
上好的青砖垒砌成院墙,院檐挺拔,院门的红漆锃亮,门口还立着两只石狮子,一看,就是权贵之家!
走上前,我咚咚敲门,声音传递老远,结果无人开门。
敲了得有三四分钟,依旧没什么反应,我遂即抬腿,重重踹在门上!
一声闷响,门呼的一声撞在墙上。
入目所视,偌大的院子空无一人。
花圃略显得杂乱,能看出修剪痕迹,也有一段时间没打理了,地面一尘不染,更没有枯枝败叶。
这种乱和干净,极不正常。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霉味,霉味不是发霉,是常年没有人居住的空寂。
舅舅家,也人去宅空?
我走到了正堂屋门前。
用力推开门。
门刚开一条缝隙时,一张皱巴巴,两颊有赘肉的老太婆脸,赫然和我对视!
当门彻底开启后,阳光晒入屋内。
正对着门的灵堂上,摆着一张起码得有一米高的遗照。
老太婆的鹰钩鼻分外瘆人,尤其是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珠子,像是活着一样,直愣愣盯着我。
果不其然,院子干净,是因为有脏东西!
鬼是魂,魂喜净,所居之地无尘垢污浊。
余光四扫,屋内家具一应俱全,靠东墙立着个柜子,空格中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件,一看就是积庆有余的殷实之家。
和我家被贼光顾不知道多少次,只剩下床板子的窘迫潦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手落在了一张椅子靠背上,釉亮的实木顺滑温润。
手瞬间握紧,用力一拔,往前一砸!
轰的一声闷响,椅子砸在遗照那张老脸上!
木头四分五裂。
只不过,遗照只是碎掉了表面的玻璃,下边儿的黑白相片,没有丝毫损伤。
本身这遗照就挂在墙上,力道都让墙吃了去。
我没有罢手,上前,抓住遗照边缘的木框,用力一拽,整个相框被拉扯下来。
我将其朝着地上狠狠一砸!
就在这时,惊惶的嘶吼声传来。
“砸不得!砸不得!造孽,遭了大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