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相处了快一个月,冼耀文虽然从来没有介绍过三少爷和管家的身份,但是储蓄飞几人有眼睛,有脑子,会看,会想,对两人的肉票身份,基本猜个八九不离十。
“队长,有个问题我憋了好久,你能不能给我解惑?”
冼耀文轻笑道:“问吧。”
“那两张肉票伱不撕也不放,这次出任务还要把人带过来,你是怎么安排的?”
“现在不用多想,等到了伦敦一切都会揭晓。”冼耀文拿出两根雪茄,其中一根递给储蓄飞,“你既然问起这个事,我正好顺便给你说说任务的事,如果这次的任务一切顺利,我们可以拿到一笔不少的钱,八成归我,两成归你们几个。
钱不会马上全部发给你们,只会发一小部分让你们改善一下生活,其他的我要拿走当本钱做生意,然后给你们折算成股份,以后年年都有分红。”
冼耀文露出自嘲的表情,“我最擅长的其实不是吃刀口饭,而是做生意,只是没法子,手头没本钱,不得不先吃刀口饭积累本钱。香港的形势你也看在眼里,即使想安安淡淡做生意,手里也必须有刀,你就是我给自己找的刀。
猪鼻孔他们几个吃一段时间刀口饭,只要侥幸不死,就可以安生做点小买卖打发日子,你不行,刀口饭要一直吃下去,而且不能见光,得一直隐在暗处。”
“我负责做脏活?”
“初期可以这么理解,到了后期会复杂一点,还没发生的事,我就不多说了,等我们相处得再久一点,你会明白我这人很有契约精神,说给你多少,你就能拿到多少。”
冼耀文拍了拍储蓄飞的肩膀,“既然能从战场上侥幸活下来,那就调节一下自己的厌世情绪,好好活,活出个人样,娶妻生子,开枝散叶,也许到了你儿子这一代,你们储家会成为香港首富。”
储蓄飞嬉笑道:“我儿子首富?”
冼耀文淡笑道:“你现在不明白不要紧,将来会明白的。很可惜,这一趟时间比较紧,不然给你找个法国寡妇乐呵乐呵。
经历了两次大战,法国有血性的男人死得差不多了,会顾家的华人在巴黎可是很受女人欢迎,特别是你这种身强体壮的,寡妇见到了,肯定会生拉硬拽,不生一窝小崽子,都不会让你出门。”
闻言,储蓄飞面露羞涩,犹如一个未经人事的童子鸡。
冼耀文对储蓄飞的感情经历非常之好奇,打过几年仗,随时都有可能死在战场上,大多数人都会及时行乐,他对男女之事居然还能保持如此腼腆,这得是谈过一段多刻骨铭心的恋爱才会有这番德行。
不过这是闲篇,冼耀文不急着八卦,眼下还是得着紧挖金的事。
等浴室空出来,他去洗了个热水澡,换上放在行李箱里的西服,捯饬一下发型,戴上平光眼镜,带着冼耀武和三少爷出了旅馆的大门。
法国佬还是挺务实的,巴黎早些年就已经寸土寸金,大学根本没有财力进行扩建,每所学校都特别小,只有几栋教学楼,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设施。没有英美国家一望无际的大校园,没有球场和运动场,没有学生的活动中心,很多学校甚至连食堂都没有,更别提宿舍楼。
于是住宿成了大问题,由于巴黎公立大学没有宿舍,于是19世纪法国政府在巴黎南部规划了巴黎国际大学城,邀请各国政府出资设计筹建自己国家的宿舍楼,为巴黎留学生提供住处。
站在大学城的东洋楼前,冼耀文给三少爷介绍道:“在巴黎的留学生之间流传着一个说法,说是当年法国政府有邀请满清过来盖楼,正值慈禧当政,李鸿章把权,一来二,拨下来盖楼的资金不知道落到了谁的手里,所以最终咱们国家的楼杳然无影,留学生只能过着漂泊的日子。”
三少爷好奇地问道:“这个传言是不是真的?”
“假的,大学城1920年才开始建,慈禧都已经死了十二年了。这世间的大多数传言是以讹传讹,在背后都有别有用心的人在推动,比如你们刘家,是不是真的为富不仁不重要,时代需要你们的形象是为富不仁,你们就必须为富不仁。
也不知道是不是雷老虎给了刘老爷底气,你们刘家的动作太慢了。我们只是时代大潮中的小舢板,随波逐流,身不由己,三少爷,我必须向你表示歉意,这一段时间多有冒犯。”
我不确定1949年能不能从巴黎直接乘船去伦敦,我查到的资料上面显示1949年有一段时间是限行的,具体日期没注明,我默认限行。若有知道的书友请斧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