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就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往我的心脏里灌。
就像是有人在抓着我的心脏,捏啊捏。
每捏一下,我身上就出一阵虚汗。
不过眨眼间,我里头的小衣就湿透了。
“辛夷!”
二爷慌忙抱住我,又朝外头大喊:“来人!快去请大夫!”
我还残存着一丝理智,瞅着紫萱红桃冲进来,就忙握住紫萱的手:“别去请大夫,千万看住香雪海。”
紫萱明白我的意思,香雪海里只有一个人需要防备,看住她,就是看住了香雪海。
“红桃……”
我唤了一声红桃,红桃就忙将堂屋的门关上,屋里只留下我们三人。
二爷眉峰紧紧皱着:“辛夷,你这是做什么?难道连你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么?别胡闹!”
我死死抓着二爷的胳膊,像是溺水的人抱住了水面上漂浮的木板。
“二爷,我有话要跟你说。”
二爷的眉头拧得更紧。
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才淡淡道:“好。”
我挣扎着要从二爷身上下来,他却抱紧了我,叫我别动。
把我放在东屋的炕上后,又叫红桃把方才堂屋那个大铜盆端来。
“你一向爱干净,这是我刚刚擦身用的水,你莫要嫌弃,先用这个把身上的汗擦干净,有什么话慢慢说。”
我欲哭无泪。
都什么时候了,我哪还顾得了身上的汗啊。
“二爷,这事没法慢慢说。”
二爷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什么事都能慢慢说,我人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你不用怕我跑了,你成日在后宅之中,能有什么事?左右不过就是闯点小祸而已,再大,能有卫冕把人的眼打瞎了一事大?”
我吃了一惊。
原以为卫冕不过是个小孩,为了个小姑娘和人打架,再严重能严重到哪里去,却没想到他竟把人的眼睛打瞎了。
怪不得二爷会这么生气呢。
可怜的二爷,一回来就有这么多糟心事等着他。
先是刺客,再是小舅子打人,现在又临到我了。
也不知他一会儿听了我的事,会不会直接晕过去。
红桃替我收拾干净,又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才请二爷进屋。
二爷已经换上了那套宝蓝色的直缀,他稍微清理了一下胡子,人就显得清爽精神不少。
“现在可好点儿了?”
他笑着坐在我身边,很自然地拿起我的手腕。
我一愣:“二爷这是做什么?难道二爷还会把脉?”
二爷面有得色:“少时随父驻守漠北,军中闲来无事,就跟着廖太医学了些日子,你莫要动,我来瞧瞧,你到底是为何会出这么多的虚汗。”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身上的虚汗就冒得更多了。
与其让他诊断出来,还不如我自己说呢。
“二爷……”
“说了,别动。”
我只好忍着,硬生生等着他诊完右手,又换了左手。
再眼睁睁地瞧着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咦?辛夷,你……”
“二爷!”
我爬起来就跪在他跟前,炕前的红桃也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二爷,你听我解释!”
我泪如雨下,把如何误食了那药丸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跟二爷分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