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开始我就发现了,你嘴里说不留味道痕迹,但你却一直在做路标,为何?你属于哪方人马?是何居心?”赵虎冰冷地问道,仿佛奎爹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的脑袋就要变成新的路标了。
“这招是我跟兄弟那学的,给追兵留些东西,反而更方便拖慢追兵的进度。每间隔一百米留下一个信号,想找到正确的方向,追兵就不得搜索这一百米的各个树干,确定敌人离开的方向,可以带着狗崽子们遛弯。”
奎爹说的那位兄弟,正是曾经在锡兰山王国带着自己溜了半天的刘一手。如果不是奎爹被刘一手牵制住了,林川的计划也不会那么顺利。
“他们是赤锦衣卫,专职就是杀人,被他们追捕的家伙就没有留过活口。”赵虎并没有收回乌钢锏,因为心中依旧留着疑惑。
“因为我也想,不留活口。”奎爹回过头去,说得一本正经,毫无开玩笑的意思。
“你有多少人马?围猎300着甲赤锦衣卫,还要全歼?”赵虎疑惑道。
“我一个,加两个同僚,而且他们大概率不会参与伏击,最后还是我一个。”奎爹自然站起身来,轻轻拔开了肩头的乌钢锏。
“你疯了吗?一个人要如何杀一支军队?”赵虎宛如在听天方夜谭。
“我真名叫奎多多,但我的同伴都叫我奎爹,就是因为我一个人能杀一支军队,提供他们所需要的增援,所以才叫我奎爹,看着吧,到了地界,我会展示给你看的。”奎爹拍了拍赵虎的肩膀,回身向周新喊道,“时间到了,该走了。”
周新按照要求,把包裹挖坑埋在了树下,还特地抓了点泥巴在身上抹抹,去除了周身的味道。
就这么一行三人继续向着林中深处推进,而与此同时,那追赶周大人足迹的30余名手下,终于在路边发现了那废弃在一旁的马车,来时的路上那座被烧毁的驿站已经让他们深感不妙。
现在这马车内还找到了一些周大人待过的痕迹,更是让他们神情紧张。看看地上留下的众多足迹就知道,大人遇见的敌人绝不在少数。
副官拔刀面向众人坦言,此行继续跟下去凶多吉少,但周大人待大家不薄,恩情够拿命来还。但他们不能强迫大家一定一同前往,毕竟只要现在回头,还能保住官职,和自己的小命。
而副官的问询都是多余的,兄弟们不过是拍了拍长官的肩膀,提刀沿着足迹向林中走去,他们早就看透了生死,哪怕是死,也必须死在大人的身边,维护心中的那份义气。
从日出之前就开始林中狂奔,一直到月挂枝头,三人才来到距离渡山口大约十里地外的一座山顶。
举目望去,那由两座山峰共同托起的渡山口,似乎已经近在眼前,但赵虎和周新却是累得一步都走不动了。
“今天就先在这里休息吧,他们离我们应该还有20公里,就算再勤快,夜晚在林里也难发现我留的标记,只会等到白天继续追。”奎爹一句话,算是救了二人一条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