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恢复了这事,能瞒的一时,瞒不了一世。
况且,她也不想让三哥一直背负痴傻之名。
“希望阿公也能知道三哥的用意。”
秦琅催着车夫快点,可别让阿公把三哥给打坏了。
而此时,安西王府。
沈知安回来之后,直奔祖父的住处。
他喊了声“祖父”,一掀袍角,直接在院中央跪下了。
沈毅午睡刚醒,一下子被孙儿这阵仗整懵了,赶紧伸手去扶,“知安,好端端的,你这是做什么?”
沈知安不肯起来,“知安有错,请祖父责罚。”
“你何错之有?”
沈毅只知道沈知安今天出去了。
赏花宴上的消息只在贵妇人和千金小姐们之间转得快,还没转到安西王耳中。
沈知安道:“我去了安平公主的赏花宴。”
“我是让你不要在跟公主有所往来,但这赏花宴既然大家都去得,你去了也不用跪着请罚。”
沈毅说着,想把沈知安拽起来。
愣是没拽动。
然后就听到沈知安再次开口道:“我已在赏花宴上求娶公主。”
“你说什么?”
沈毅因为过于震惊,手上的力道失控,差点把沈知安的胳膊卸下来。
“我已在赏花宴上求娶公主。”
沈知安又重复了一遍。
沈毅松开手,神色复杂道:“知安啊知安,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在赏花宴求娶公主,不止是求娶这一件事。
这意味着沈知安已经恢复的事情暴露了。
或许京城立马就会出现一波传言,说沈知安和安平公主早就暗通款曲。
这两人的名声和将来,就全完了。
沈知安胳膊差点被卸下来,跪姿有些不雅,他重新跪好了,才再次开口道:“祖父若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不妨听我说。”
沈毅压下了脾气,“好,我倒要听听你要怎么说!”
沈知安道:“我当众求娶公主,其因有三。”
“其一,穆成康继位后向大齐递上国书,要接公主回西昌王庭,公主费劲千辛万苦才得以回京,我不能让她再去西昌受苦。”
这一点沈毅没什么可说的,问他:“其二呢?”
沈知安道:“其二,我沈知安不能一辈子做痴傻之人,若一直装疯卖傻,难保什么时候就被人识破,盖上一个欺君罔上的罪名。可我恢复了,有资格继承安西王,只怕会引来宫里那位怀疑。”
这话是真的。
宫里那位的疑心有多重,沈毅心知肚明,他一时间没说话。
沈知安又道:既如此,不如我先发制人,尚公主之后便是皇室中人,不可再继承爵位,如此便可打消那位的疑心。我也能接着驸马身上深入追查当年都是谁害了我父兄和弟弟们。我既以恢复,家中重担自然该由我来担,不能再压在小十一个人身上。”
沈毅想到儿孙们,心口就疼的厉害。
小十这几年已经过得够苦了。
沈家的重担的确不能再全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
过了片刻。
沈毅才再次开口问道:“那其三呢?”
“其三……”沈知安抬头看着祖父,眸色深深,“其三,全然是我的私心。”
他说:“我心悦公主,愿聘之为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