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地趴在桌子上,低声问起池皎皎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池皎皎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这边,露出一个故作神秘的微笑,“利益。”
“只要涉及个人利益,再团结的内部都会出现矛盾。”更何况这国营饭店只是表面团结。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池皎皎找到吴经理,二话不说就在办公室椅子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热茶,然后把县城养父母那边能想到的干部亲戚拉出来溜一圈,未婚夫在海岛部队当营长的事提一嘴,再不经意透露下那个刚认不超过半小时的在革委会当官的干爹。
真真假假说完,连一个具体的人名都没提到,吴经理就已经汗流浃背了。
池皎皎虽然穿得不咋样,但那一身肉不是假的,这年头没有钱没有权的,谁能吃成圆滚滚的球?
所以吴经理相信了,相信池皎皎是那些大人物的穷亲戚。
扯完虎皮拉完大旗,池皎皎从头到尾一字不差地将陈翠花之前说的那些话给重复了一遍,强硬表示如果不道歉、不处理的话,她会写一封举报信给上头,让他们好好查一查这家国营饭店员工的成分。
消极怠工就算了,敢对广大贫农冷嘲热讽,成分肯定不好,怕是黑五类渗透进来了?真查出点什么,陈翠花逃不掉,吴经理也要跟着吃挂落。
听到举报信三个字,吴经理为难地把头上稀疏的头发摸了又摸,更秃了。
这上面有人和上面没人,递举报信可是两种效果。
更别说后面的调查成分,那阵仗,光是想想就让人头皮紧绷。
这段时间外头形势又紧张了,谁愿意去淌浑水?
他当即便决定站在池皎皎这边。
当然,吴经理也有私心的,他想把自己侄女安排进国营饭店,但一个萝卜一个坑,陈翠花不走,他侄女怎么进来?
池皎皎偷听到短发服务员的悄悄话时,心里就有了成算,把发难的机会递到吴经理手上,并且赌他一定不会放过。
听完,黎芳对着池皎皎比了个大拇指,笑道:“妹子,以后也别有啥顾虑,你干爹干娘还有姐夫的名号随便报!”
她从包里拿出纸笔,唰唰唰写下自己和家人的工作单位和家庭住址,一边写一边说:“等吃完饭我就得赶去曲水县谈收购生猪的事,你日后上县城,一定记得来找我。”
池皎皎不赞同地皱眉,“你的脚扭伤了,应该卧床休息,强行走动可能会留下永久性损伤,为了工作伤害自己的身体划不来。”
黎芳很受用她的关心,对自己的情况也没瞒着,“其实这次收购生猪既是任务也是考核。”
“我中途进医院耽搁了不少时间,一起来的同事不可能原地等我,这会儿估计已经抵达曲水县开始和养猪场洽谈了,我因为半道缺席,升副主任铁定没戏,但还是得尽快赶去养猪场,免得我同事一个人在那儿出乱子。”
在她心目中,把采购部工作完成好才是头等重要的大事,考核晋升都排在后面。
出发前,她接到消息说有个县出现了几例病猪,虽然离此次目的地曲水县很远,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这批生猪量大厂子里要得又急,可千万出不得岔子。
同期竞争的那位男同事好胜心强,又有些自负,她担心他为了副主任的位子,疏忽大意了生猪检测,所以才要急着赶过去把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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