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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 太子的八卦之心(求月票)

吉南弦闻言也笑了笑,旋即道:“于大局而言,臣的确不宜妄下结论,但臣之幺妹在信中倒是稍稍提过萧侯几句”

“吉小娘子她如何说”

“道是萧侯治下百姓安居乐业,舍妹这般心性与之亦能相处甚欢,可谓颇为投缘了。”

“哦相处甚欢不知是哪一种相处甚欢”

太子目含好奇,忽然满脸的八卦之色须知萧侯不近女色的传言已久,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吉南弦轻咳一声:“应只是字面意思罢”

没听到想听的,太子有些失望,很快却也笑起来:“吉小娘子的性子吾是知道的,能与其投缘之人,必然也是个妙人了”

再落子之时,忽而道:“就私心而言,吾并不怀疑萧牧的忠心。”

这干脆到稍显“天真良纯”的话,让吉南弦颇感意外:“殿下与定北侯有过交集”

“不,只三年前其入京领赏之际,吾曾见过一面”太子笑了一声,道:“说来的确古怪,正因这一眼,便叫吾觉得十分合眼缘。”

吉南弦愈发惊讶了,旋即不知想到什么,也目露笑意:“据舍妹所说,这位萧侯样貌俊美,堪比神仙”

“倒也对”太子笑着道:“如此样貌者,任谁见了,怕都会觉得合眼缘了看来吾也只不过是尘世间一肤浅之人罢了。”

话音落时,唇角笑意也变得浅淡凝滞了。

再望着眼前的棋局,只觉恍惚周身事物变动,时光瞬移,面前与之对弈者,也变幻了模样

一声仿佛从昔年传来的唤声在耳边响起

殿下,该你了老规矩,拖延至十息未落子,可就算认输了

太子望着他,笑了笑。

若论生得好看,少不得就要提一提他面前坐着的这位少年郎了。

少年不过十四五岁,已有冠绝京师之名,本就生得一幅顶好样貌,又因出身鼎盛武将之家,灌溉出一身蓬勃英气,眉宇间意气风发,如初升朝阳般夺目。

那个自幼习武,打马穿过繁华的东长安街,锦衣佩剑,任谁见了都要称一句“时小将军”的少年这世间,再也寻不见了。

或者说,当年那四位形影不离的少年,皆寻不见了。

四人先后去其三,仅还在这世间活着的一个他,也早没了昔年模样。

“殿下”

吉南弦的声音,让太子自往事中抽回神思。

棋子落在棋盘之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

吉南弦正思索着方才这位太子殿下的异常之时,只听对方又拿难掩好奇的语气问道:“南弦,方才你说令妹夸赞萧侯样貌堪比神仙她还说了些什么,能否给吾展开讲讲”

吉南弦:“”

天色将晚,姜正辅出宫归家,刚下了轿,跨进府门内,便习惯性向迎上前的家仆问道:“姑娘今日如何可有按时吃药用饭”

“回郎主,姑娘一切皆好,听内院女使说,今日胃口也不错,早早用了晚食,此时大约已歇下了。”

姜正辅微放心了些,点头道:“近来天寒,饮食起居,让底下的人都务必仔细伺候着。”

“是。”

交待罢了女儿之事,姜正辅回院更衣罢,便去往了书房。

“大人,这是营洲送来的书信”一位幕僚先生捧上一则密信。

姜正辅拆开了看,微微皱眉:“此人多少是无用了些”

“倒也不能全怪此人办事不力,只能说萧牧行事太过谨慎”幕僚劝说道:“当下营洲城被萧牧治理得如同铁桶一般,再想安插眼线已是不能,此人已是最好用的一颗棋了”

姜正辅不置可否,转念想到今日早朝之上的不顺,眼神明灭不定了片刻。

“回信,告诉他,本官的耐心已经不多了,接下来”

晚风自窗缝乃灌入,恍若在窃听屋内之人的低声谈话。

另一边,永阳长公主受召入宫,此时已来至皇帝寝宫外。

“长公主殿下可算来了陛下等候您多时了。”掌事太监上前行礼,亲自将人迎入内殿,边低声说道:“陛下自今日早朝后,便起了热,待到晚间,便一直念叨着想见您”

永阳长公主披着锦裘,闻言眉间忧色颇深。

隆冬天寒,内殿之中烧着地龙不便开窗,便积攒了些苦涩药气。

“姑母。”

守在龙榻边的太子向来人行礼。

永阳长公主微一点头,来至龙榻前,福身行礼:“永阳参见皇兄”

“永阳来了啊”皇帝躺在那里,声音虚弱地道:“昶儿,你先退下朕同你姑母有话说”

“是,儿臣告退。”太子行礼罢,抬眸之际,下意识地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朝他微微点头,示意他不必担心。

太子这才缓缓退了出去。

皇帝让掌事太监屏退了内殿中的宫人,单独和胞妹说着话。

“永阳,朕近来总会梦见少时之事,梦到,朕,正辅,你,还有他我们四人来迟,被吉太傅罚站顶书你知道吗,朕于梦中亦在苦思”

他和永阳长公主乃是嫡亲兄妹,皆是已故皇太后所出,年纪仅差两岁,幼时一起读书识字,相伴长大。

或正因永阳长公主与他共同经历过幼时到少时的那段时光,于是当他于这孤寂深宫中独自“念旧”时,便总会想到这个妹妹。

想到是想到,真正因此将人叫到跟前时,却是头一遭。

永阳长公主觉得,这大抵是要“归功”于皇兄此时起着热,神思实在是有些糊涂之故。

她在床榻边的鼓凳上慢慢坐下,叹息般问:“皇兄在苦思何事呢”

“朕想不通他究竟为何要背叛朕背叛他立下与朕一同守护大盛江山的誓言,背叛我们一同长大的手足情谊”

纵是时隔已久,纵是病中,提及此,皇帝的神色亦肉眼可见地激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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