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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苟和基纳顿时欣喜若狂,只有檀映雪稍稍的皱了皱眉头。
肉夜叉仍是不疾不徐的前进,对那些来人却连一个正眼都没看,眼看已经步入秋末悲歌的防御范围。
秋末悲歌轻轻颤动,蓄势待发。
藏智大师赶到近前,也未跟檀映雪几人打招呼,双脚站定,手捻佛珠,目光落在肉夜叉身上,再也无法离开。
“小宁!”萨含微赶来,眼见萨贝宁脸上凄凄惨惨,登时老怀大恸,心急如焚。正想要过去,却见那本来瞄准着肉夜叉的秋末悲歌呜呜一声,掉转方向。
萨含微脚下一滞,知道这檀映雪已经步下阵法,秋末悲歌根本不分敌我,才堪堪停下脚步,焦急的喊道:“小宁,你受伤了吗?”
“爷爷……”至亲之人赶来,萨贝宁心中的悲苦一下子释放出来,哭的涕泪横流,险险摔到在地。
檀映雪伸手扶了一把,基纳和不苟齐齐说道:“萨真人不要担心,她没有受伤,只是……只是那林浩。”
“林浩?林浩怎么了?”萨含微眉头一皱。
基纳和不苟叹息一声,指向肉夜叉。
“这……”萨含微也是悚然一惊,从肉夜叉只感受到了冲天的杀气和煞气。
“何方妖孽!”随后赶来的赵先纵,嗔目喝道。他今日屡受戏弄,方才又被那鹰妖戏耍一通,更是怒火冲天。
旁边的老者徐从谏暗叹一声,这怪物连藏智大师都暗地运起袈裟护全周身,不敢小觑。赵先纵近些年风头正劲,又值壮年,近年来凭着一把飞剑斩妖除魔,向来无往不利,养成了这幅骄傲自大的火爆性子。如此鲁莽,如何能成大器?
旁边是他的得意爱徒宗正源,虽见肉夜叉煞气冲天,却也丝毫无惊慌之色,只沉着按剑,不发一言。
“檀施主,黄泉鬼道,无上妖宗何在?”身材魁梧的五旬老者烈震云开口询问。
不苟和基纳对视一眼,心有余悸的说道:“恐怕都已经被他捏成了肉酱。”
“什么!”众人怫然变色,百年凶名,可不是浪得虚名。
“这不可能!”赵先纵率先惊道,他向来自视甚高,可就算跟那五个成名凶物相斗,也没半分把握,怎可能有人能将他们全部扑杀,甚至捣成肉酱。
“的确……如此!”檀映雪肩上的小白鼠发言。
此刻众人联想起入山前的天变之象和煞气充盈,心中没来由的涌起惊怖。
“阿弥陀佛!”藏智大师低吟一声佛号,众人的眼神全部落在徐徐走来的肉夜叉身上,此刻他已经踏入秋末悲歌的攻击范围。
秋末悲歌陡然竖起,潋滟毫光,一时间映的洞中满是青光。
若是精通剑法的人,定然可以看出,这秋末悲歌仿佛被一个隐形的绝世剑客掌控,此刻正是一个骈指起剑势。
肉夜叉再踏一步,秋末悲歌猛然喷吐毫光,当空飞舞,写就一个个古篆,喷出数丈剑光,每个字都矫若游龙,仿佛一位醉酒的书法名家,泼墨洒就,一气呵成。
剑篆、剑光、剑气、剑意一瞬间充盈洞穴,几乎所有人都感受到这接天海阁宝物的威压。
肉夜叉张着一口獠牙,发出‘哈’的一声怪叫。
秋末悲歌彷如受到敌人羞辱一般,篆字在空中旋转,组成一个庞然剑阵,以秋末悲歌为阵心,闪电般飞掠过去。
剑意、剑气、剑光透体而过,秋末悲歌本体更是直取头颅。
肉夜叉不闪不避,周身就像被剑雨切割一样,蓦然出现无数的创伤。
众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肉夜叉却并没有倒下,身上的无数伤口只有血痕,却并无鲜血流出,他低着头,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冷笑,抬起头的一瞬间,众人齐齐倒抽一口凉气。
那杆秋末悲歌被他一口獠牙紧紧钳住,发出咯嘣咯嘣的断裂声。
“呸!”秋末悲歌被吐在地上,没了声息。
秋末悲歌再强大,也不过是个器具,若是失去了使用器具的人,其实力自然大打折扣,怕连百分之一的威力都发不出来。
藏智大师高声喝道:“肉夜叉喜食作恶之人。但凡些许恶事,也绝不放过。此妖出世,势必生灵涂炭。贫僧胸怀坦荡,自问毕生无恶,且来斗他一斗。诸位不可犹豫,速速离去,晓谕天下正道。”
“南无阿弥陀佛!”藏智大师手指迸出鲜血,袈裟飞卷而出,手指为笔,鲜血为墨,在那袈裟上书写梵咒,横在肉夜叉面前。
肉夜叉果是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停下来不知在思考什么。
“快走呀,还等什么!”亏心事做过不少的赵先纵惊弓之鸟一般,率先转身而逃。
“藏智大师,老夫我也问心无愧,今日便与你并肩作战!”徐从谏面色湛然,徐徐取出一枚大印交给总正源,道:“徒儿,接印。”
宗正源伏地叩首,接过大印,他并非贪生怕死之人,只是这印是师门宝器,不容有失,此情此景,必要以大局为重,道一声师傅小心,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萨家注定要泯灭于世了吗?自己已经年老体衰,本来中意的徒弟化作了妖魔,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檀施主,小宁便交给你了。”萨含微抽出开元神剑,脸上一片决然,眼中满是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