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玉点头:“我刚从商乌回来,曲安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一路无话,到了别苑门前,开门的侍从见自家主人竟带了一个女子回来,神色异常惊讶,因为他知道弄玉虽经常出入风月场,可却从未带哪个女子进过这间别苑。
弄玉笑着拍拍他的肩,道:“这是我的朋友,在这里住一晚,找个清静的房间好生款待着,怠慢了客人我可唯你是问。”
侍从一听这话连忙对他身边的姑娘点头哈腰,这时连若才明白,原来不是弄玉处处留情,而是因为他待女子都太体贴周到,偏生又生了这样一双勾人的眼睛,直教人情愫渐生芳心暗许。
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加之弄玉一路奔波过于劳累,他没来得及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就安睡了,两个时辰后天已亮,有人在门外来来回回的走动,虽然声响不大,可他睡得浅,还是被惊醒了,于是微怒的问:“谁在外面?”
有人小心翼翼的推门进来,他一看是自己的侍女,想起昨晚还吩咐她不要吵自己休息,心底的怒意便加深了,出口的语气也很不善:“你在门外做什么?”
侍女惶恐的道:“公子,今早来了一位小姐说是您的朋友,她说有事找您,还说若您不见她,她就死在您的堂前,奴这才过来想告诉公子,可想起昨晚公子的嘱咐,又……”
“行了。”弄玉不耐的挥手打断她,揉了揉额角,想究竟是哪个小姐找上门来了,应该不算他落下的风流债,他对自己做的事心里有数,可他又有哪个朋友知道他住在这里?而且还是个女子?
想了半晌还是毫无头绪,他问:“那个小姐长什么模样?”
“奴看不见。”侍女摇头,“那小姐用白纱将脸蒙着。”
弄玉闻言心下一惊,暗自将心中的猜测压下去,先叫侍女服侍自己穿了衣服,又洗漱好,才不急不缓的往大厅去。
看到那个一身素纱、眼神清冷的女子时,他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反倒镇定下来,他不慌不忙的踱步进去,在主座上坐下,不咸不淡的道:“楚小姐,多年不见,今日怎有空闲到我府上来?”
素纱女子染了一层悲戚的眼中闪过惊讶之色,语气还是清淡的:“你竟一眼就认出了我。”
弄玉闲闲的喝了一口茶,道:“怎么说我们也曾做过夫妻,我怎能忘了你呢?这太说不过去了。”
无故被丈夫休了的女子回家后一般都会为本家所不齿,那些成为出妇的女子通常很少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即便迫不得已必须外出,也要蒙着脸,当他看到她那双眼睛时,就已经认出了她,虽然不似以前的娇憨,但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是怎么也抹不掉的。
楚昧忽然定定的看着他,道:“谢谢你,没有忘了我。”
弄玉闻言一怔,他也不是无情之人,一年多的日子,曾经同床共枕的女子重新出现,他以为自己忘了以前,可看着她的眼睛,以前就会成段成段的出现在脑海里,耳鬓厮磨、婉转承欢、巧言欢笑,就像他说的,他们毕竟,曾是夫妻。
他忽而又嗤笑,她早就不是曾经的她了,而他也不是曾经的自己了,他现在在这缅怀过往,到底算些什么?
他一拍手,神色轻松的道:“好,开门见山吧,你今日来,想找我做什么事?”
楚昧忽然起身,绕过长案走到堂下正对着他的地方跪下,郑重的叩首,道:“我求你,救救我的族兄。”
弄玉一惊:“楚高阳不是司寇大人么?他怎么会轮到我来救?”他联想到昨晚的乱象,再一惊,“是阿煜?阿煜对他动手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昨晚大司马派人将招贤馆所有人都抓走了,罪名是私运铁器,意图谋反。”楚昧悲伤的道,“可我知道,族兄他根本不会做出这种事,招贤馆的人也不会。”
“意图谋反,这个罪名实在是太大了,非得要诛族不可。”弄玉听着都出了一身冷汗,一百多个人,阿煜他全部抓走了,他到底想做什么?难道君上和太子就这么放任他不管么?
楚昧再次俯首,声音里带了哭腔:“弄玉,我求求你去救救族兄吧,他是楚家的支柱,他不能死。”
“你先让我想想。”弄玉脑子里有些乱,他对形势不了解,首先是他不知道这件事究竟是谁做出的决定,其次是他不知道招贤馆众人的罪名是真是假,最后是他再怎么受君上信任,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御史而已,该不该蹚这趟浑水,他没法一下子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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