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用命给我闯出一条逃生路, 看着这一幕, 我的心脏仿佛被刺了一刀,痛的揪起。恨意与自责交织着让我失去了理智, 冲过去疯狂射杀咬住他的丧尸。
“滚开!”
嘶喊着将那些扒在他身上啃咬的丧尸给击毙, 在最外围的我已经用光了子弹,徒手抡起枪柄去砸丧尸的脑袋。
渐渐地,我们逼近道路左边的悬崖, 一脚踏空下去,阿布在昏厥之际一把带住一个丧尸一同滚落。在那电光火石间, 我的身体也跟着行动了起来, 丢掉用完子弹的枪飞扑上前,我拼命伸出双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只是我估算错误,我的力气还不足以拖动他和一具丧尸, 甚至连带着将我也给拉扯了下坡。我和阿布连同着那只丧尸整整齐齐地滚下了悬崖, 天旋地转间, 我直觉喘不过气,眼冒金星。
一路连滚带爬地我们径直掉落到几十米高的悬崖下,坠落的冲劲让我们翻滚不停,最后竟是狠狠撞上了一棵树干。幸运的是丧尸被当做了垫背,我和阿布两个人的重量都挤在了它的身上。
感受不到疼痛的丧尸又敬职敬业地站起来了,本就体质不佳的阿布在经过这样的剧烈缠斗后昏死了过去,耳朵、锁骨、脖子上遍布着渗出血的牙印。
眼见着丧尸又要进行撕咬, 我咬着牙克服着膝盖的剧烈颤抖, 从地上捡起一块尖锐石头。我冲上去抡起胳膊就用石头砸在了丧尸的额头上, 一击得手,我完全不敢停下来,只是机械般地不断抡起手狠命砸。
闷响一遍遍地传入耳朵,直到手掌下发热发疼,被我砸下的丧尸再也没有动弹,我才精疲力尽地瘫坐在地上。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丧尸那张脸已经被我砸成了恐怖片最佳道具,红色白色的血肉模糊成一坨。
这一刻我居然麻木了,所以说这样的场面究竟怎么谈恋爱啊。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吐槽让我心里苦笑一声。
用力过猛的双臂克制不住地发着抖,我吞咽了下口水,这才颤巍巍地挪动到阿布的身旁。用手探出他的鼻息,听到他沉缓有力的心跳,我才好受了点。
他还活着。
只要没死,一切都还有的救。我仰头看着倾斜向上的陡坡,从这个悬崖河滩爬上去,就算是在状态全满的情况下也十分艰难,更不用说两个伤残人员了。
需要等待救援,但问题就在于,在盘山公路上厮杀的迪恩他们能不能应付得了这么多丧尸。那种情况,如果留下来火拼绝对不是最佳办法,甚至有可能全军覆没。
最理想的便是清除掉一部分丧尸,边战边撤,毕竟C级丧尸还是跑不过车辆的。要是他们采取了撤退的战术,那么我和阿布无疑是孤立无援了。
思考再三,我认为原地等待太过危险,必须先找个地方休息,然后还要找到武器,最好是弄到一把枪用来自保。等我恢复了点力气,就能搜寻一下解药。也许冥冥之中自己被保佑了也说不定,和丧尸那样一番搏斗,居然没被它们划伤,坠崖下来也没磕破脑袋,断手断脚。
眼下最紧要的是为阿布找到解药。塞西尔曾经对我叮嘱过,因为丧尸的解毒剂还没做到一劳永逸的地步,所以每次受伤后,都需要注射一次解药,这样才能清除丧尸病毒。
如果条件允许,我必须多找点解药。
等到自己身体上的震颤减轻了后,我试着去叫醒阿布。又是拍脸又是掐人中一番折腾后,他紧蹙着眉,幽幽醒来。
涣散的黑色瞳孔逐渐聚焦,待完全看清我后,阿布一贯冷静的脸上居然出现激动之色。
他咳嗽几声,揪住我的袖子,恨声道:“为什么不听话!”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罗安他们看到我情绪激动,或者表情改变时会那样感兴趣了。毕竟一向面瘫的人忽然有了情绪波动,还是挺让人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