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濯也陡然睁眼!
他有种奇怪的感觉,昨晚罕见地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幼时。
更古怪的是,他看到一个人影。
那人一直在他身边,看着他。
他想询问,你是谁?为何跟着我?
可对方始终没有回答他。
他也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只是莫名觉得那身影很熟悉。
寂濯捏了捏眉心,无声哂笑。
只是这种无端被侵入的感觉,很不好。
“主人,该吃药了。”
这时绿石走进来,将早已熬制好的汤药送过来,寂濯头也没抬,“放下吧。”
绿石将药放下,正要出去,寂濯问,“她呢?”
绿石知道主人问的是谁,毕恭毕敬道,“阿九姑娘在隔壁,是否要传召?”
“嗯。”
君九歧刚起来,还没顾得上吃早膳,就被叫了过去。
得。
早饭都没得吃了。
君九歧随手拿了两块枣糕,背上她的小药箱直接去了隔壁。
主事们见了君九歧,纷纷行礼。
并未通传,君九歧直接进了寝殿,一进来冷风嗖嗖的,她转头一看,殿内四周的窗户全被打开了。
外面风雪直往里灌,冷得冻人。
“窗户怎么打开了?”君九歧说道,“留一扇通气即可。他现在的身体,不能受冻。”
绿石下意识看向寂濯。
君九歧了然,“不想好了?若是再寒邪入体,以你现在的身体可是承受不住。”
寂濯不言,倒也没再反驳。
绿石这才去将窗户关了,只留下一扇来通风。
殿内很冷,没有生火。
“怎么不生火?”
“习惯了,这个温度正好。”
君九歧将银针放在火上炙烤的动作一顿,莫名想到他幼时,常年都生活在冰冷的宫中。
她继续完手上动作后,随即上前,“我记得之前大半夜,有人还叫我起来,说殿内太冷,让我多生火来着?”
寂濯笑了,“我那是看你冷。”
“呵。”
我真是谢谢你啊。
她就知道这家伙是故意折腾人。
君九歧取出银针,对着寂濯抬了抬下巴,“脱了上衣,躺下。”
看着那散发着寒意的针,寂濯顿了下,没说话。
“怎么不动?”
“药我还没喝。”
君九歧这才注意到旁边的药碗,“不是说了让你提前一刻钟就喝药?针灸之术需配合药性才能挥发出来。”
“忘了。”
君九歧嘴角一抽,你可真是难伺候。
将药端起,怼到寂濯面前,“喝。”
寂濯不慌不忙接过,一口口喝起来。
那速度,跟龟爬似的。
“你能快点吗?”
没看到她在这等着?
“太苦。”
呵。
我信了你的鬼。
你从小到大,何时喝药怕过苦?
若非君九歧昨晚亲眼看到过碎片记忆中的影像,还真要被他骗了。
君九歧干脆走到一旁坐下,也不再催,叫人拿了药材来,开始筛选起来。
干等着也是等着,还不如做点其他事。
等待会施完针,她也能忙活自己的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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