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
他不得不承认,在听到沈枞生病的时候,那一瞬间心里涌上的怜惜的情绪,让他意识到也许他比他想象中的更喜欢那个孩子。
“真的?他真的要过来看我!”
“是啊,现在已经在给老师打请假条了哦。”尤文意不慌不忙的回复着沈枞。
区别于一般同学申请打请假条时老师的三问四询,谢澧的请假条打得格外顺利。
班主任神色温和嘱咐道:“在学校外面要注意自己安全,有什么事就给老师打电话。”
“谢谢付老师。”
谢澧很有礼貌的道谢。
拿到请假条的谢澧出了办公室的门,看见站在门口的尤文意,“今天晚上的补习麻烦一下你了,文意。”
“不麻烦的。”尤文意收起手机,弯着唇角笑,“看着那几位头疼抓狂的表情,我可是很快乐的。”
谢澧轻轻笑了下。
他出了校门,打了一个的士,报了地址。
他有沈枞的资料,知道沈枞的家在哪儿,司机说了价格,谢澧打开车门上了车。
沈家。
哥不回来,爹不回来,沈枞把人用各种借口全部支了出去,家教今天也休息一天,他对着镜子一边咳一边穿裙子。
他今天早上的确感冒了,因为感冒脸色还有些白,并没有骗谢澧。
沈枞是少毛体质,饶是如此,他也将身上的那些细毛刮得干干净净。
沈枞百度了下穿法,对着镜子将黑色的宫廷长裙往身上套。
他生得漂亮精致,肢体上的肌肉线条流畅,使得他原本过分妖孽的容貌多了几分鲜明的锋锐攻击性,黑色的宫廷长裙穿在身上,戴上黑色的长卷发和黑色的小礼帽,丝毫没有突兀不协调的气息。
沈枞弯身,往唇瓣上涂了层番茄红的唇釉。
“你可要争气点。”他对镜子里的自己说。
为了掩盖喉结,他还戴了一条项带。
沈枞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
镜中的“少女”如同古堡里被锁住的供血女奴,黑色衬得“她”原本带有病态的面容更加雪白,桃花眼里绵绵不断的情意,和着那殷红的唇瓣,把柔弱与清纯通过某种性感的气息体现得淋漓尽致。
那些攻击性被他收敛得一干二净,贪婪与欲望都被埋在无法挖掘的深处,他轻声道:“要想勾引谢会长可不容易啊。”
那人太强势,强势得不能允许比他更强势的存在,唯有不断放弱自身,将他的欲望尽数勾引释放,等到无法拔除之时,才能反而为上。
在那之前,他会隐藏得好好的,谁也发现不了。
沈枞弯了弯唇,看起来无害极了。
他哼着歌,去院子里摘了新鲜的花布置在房间里,喷了些香水,高跟鞋在他的脚上宛如平地,裙摆下露出一截雪白的腿腕。
他的声音介乎于中性之间,带着糖浆的甜腻,能把人溺死在里面。
他低低的哼唱着:“眉梢是你的香水,秘语般危险的暧昧,我不在乎你是谁,那干脆和你往下坠……”
你是我爱的原罪,
惩罚我爱得绝对。
他推开了房间门,低头深嗅了红玫瑰的花香,雀跃的把它插进了花瓶里。
谢会长,你赢我输了啊。
作为奖励……我就把我自己送给你好啦。
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人是你的,血是你的,骨头——也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