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籽心微微地眯上眼。
山涧的风是冷的, 可她的身体却是热的陈楚砚落在她肌肤上的吻, 更加热。
最后陈楚砚不再亲吻她, 而是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的时候, 他也没有说出来“因为”后面的话。
然而答案是什么, 叶籽心已经心知肚明。
因为现在的她已经不单单是陈楚砚救回来的小姑娘、不单单是他养大的崽, 而是他的妹妹、他的女人
是一个和他敞开心扉、亲密无间、无条件相信的人。
某种意义上她就是“陈籽心”
叶籽心, 乖乖地靠在陈楚砚的怀中,这种感觉, 真是又幸福又快乐。
她今年十九岁,在前十七年的时候,她从来不知道“幸福”和“快乐”是什么感受,在遇到了陈楚砚之后, 她逐渐意识到了
可在前段时间,别说“幸福”和“快乐”了, 她只能感受到加倍的“伤心”和“痛苦”现在她终于明白, 那是一种名为“失恋”的痛
在经历过最低谷之后, 她知道了他的心意, 和他接吻、拥抱那是从来没有过的“幸福”和“快乐”她觉得自己已经被“幸福”和“快乐”的海洋包围了
叶籽心的脑袋乖乖地枕在陈楚砚的肩窝处。
山风也吹不散她的热情。
和她的爱情。
叶籽心闭上眼睛
如果
如果她可以找到她的父母
那么她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吧
他们现在在哪里呢
他们还活着吗他们还记得曾经有过一个她吗他们在寻找她吗
如果现在她和他们面对面
他们能认出来她吗
唉
快二十年过去了想必早已认不出来了吧
说不定他们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说不定他们早就拥有了新的孩子, 也说不定他们早就离婚, 各自有了各自的圆满家庭, 早已不记得过去一个错误爱情中的, 已经丢失的错误结晶
叶籽心在内心不停地叹气。
就这样吧
一切就这样吧
她现在已经有了陈楚砚
哥哥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太阳、她的一切。
她不再贪心了。
对于她来说, 拥有了哥哥, 就等于拥有了全世界。
和上一次“冒险”一样,陈楚砚带着叶籽心在半山腰处搭了个小帐篷,这一次不算“冒险”,两个人算是来了一次野炊和野营。
陈楚砚带了不少野外食品,和叶籽心两个人煮了一些野山菌汤,以及野炊必备的午餐肉三明治。
陈楚砚夹好一个三明治,自然而然地递到叶籽心的嘴边,叶籽心正在熬汤,她顺势张开了嘴巴,咬了一口下去。
“好次”她回答。
陈楚砚微微一笑,待叶籽心将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又喂了她一口。
叶籽心吃了几口,用小汤勺盛了一口汤,吹了吹热气,喂给了陈楚砚。
她期待地眨眨眼“好喝吗”
陈楚砚仔细品了品,微笑着点了点头“好喝。”
叶籽心也甜甜地笑了起来。
然后两个人就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吃了一顿甜蜜的野炊。
陈楚砚去不远处的河边冲洗野炊工具,叶籽心便坐在帐篷前的草地上仰望夜空。
等到陈楚砚收拾完回来,就看到叶籽心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坐到叶籽心的旁边,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陪她一起望了望星空,轻声问道“又在想他们了吗”
叶籽心懵懵地“嗯”了一声。
“”陈楚砚沉默了好久,才说,“你的父母。”
叶籽心轻笑了一声,然后“嗯”了一下“大概吧”
“找你的父母太难了,哪怕一点点的信息都没有,根本就是个无头案无异于大海捞针”陈楚砚微微垂首,轻吻了下叶籽心的额角,“如果哥哥这辈子都无法帮你找到父母,你会不会特别失望”
叶籽心立刻摇了摇脑袋,她的目光从夜空之中挪向近在咫尺的陈楚砚,认真地回答“不会的,因为我已经有你了,老天爷对我也是很眷顾的了,只要哥哥能一辈子陪着我,一辈子和我在一起,没有父母也没什么本来,我和他们就没有缘分吧”
陈楚砚轻轻摸了摸叶籽心的脸蛋,再将她往怀里圈了圈。
他虽然和她一起目视夜空,但他的余光一直注视着她的神情其实她是失落的,是忧伤的
陈楚砚知道,叶籽心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她不愿意给他任何压力,但其实她的内心是非常渴望父母的。
没有人不渴望自己的亲生父母。
就连被外界评价为冷酷、冷血、无情、冷漠的他,也不愿意放弃他的植物人母亲
几年的时间过去,他仍然期待着奇迹的降临。
叶籽心也是一样吧
像他一样,期待着奇迹期待着找到亲生父母的奇迹降临。
叶籽心和陈楚砚在山上的帐篷里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简单洗漱,将帐篷和其他物品收拾好,手牵手下山去了。
陈楚砚先是打电话处理生意上的事情,然后又和医生们见面,讨论陈夫人的病情。
叶籽心一个人坐在陈楚砚的床上,打开窗帘,站在窗前,看着外面一望无际的旷野。
突然,“叮叮叮”她的手机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