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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八十九章 张秦番外 苦海

说出来秦岸自己都不相信, 他伏特加白兰地兑着五粮液喝居然没喝死。

他没喝死也离死不远,头昏脑胀, 自己忍不住摸了摸脑袋还在不在。

脑袋当然在。

他躺在床上, 艰难地把手机拿了出来,拨号。

对方很快就接了。

他张嘴,酒气好像能通过手机传过去, “等会, 你先别说话。”

他说话说的很清晰,不像一个快要酒精中毒的人。

“张砚。”他叫对方。

对方没有说话。

“老子想你了。”他说。

“别说话,闭嘴, 听我说,我,我和你说我拿了百华奖, 我,”他想了想,道:“五十多亿的票房, 你说了你来看, 你为什么没回来我记得我这电影还没出口俄罗斯吧, 你看的什么你……”

“我操,你为什么不说话不对,你别说,别说。”

“你,之前你爱去的电影院我每个都跑了七八回,我一次都没看见你, 你,我还是不是你朋友,啊”

他觉得自己真的不清醒,他想起什么说什么,“我们组有俩男演员,我简直都没有眼睛看,他俩还好朋友,骗鬼呢,好朋友。”

“不过他俩是真好啊,好的我都羡慕。但是想想咱俩当年也不差啊,一部电影拍的像是度蜜月,当时说真的,我真以为咱们能在一起一辈子。不火就继续拍那些狗屁不通的电影,我确实自视清高,我确实惊讶那些连台词都些不明白的玩意到底为什么能拍成电影可和你在一起,我真的高兴。”

秦岸说着说着就有点恍惚。

他当时拿了一个新人奖,极为不服演技上被人评价为压他一头的张砚。

“我刚和你合作的时候是一点都看不上你,我怎么都没想到,咱们俩能搞到一起。”

夏天拍戏,反季节戏,热的要命。

两个男人都西装革履的,脸上淡然,实际上后背湿了一片。

又热又干,嘴唇都起了皮。

四瓶啤酒够两个平时五十度白酒能对瓶吹的男人喝醉了,醉的不分性别,醉的不认人。

秦岸起来的时候觉得哪里都疼,转头一看,是张睡着时安静的脸。

“我那个时候半夜回来或者早上走的时候能看见你,有的时候你等我,有的时候比我走的还早。我好像从来没和你说过我看见你在家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就他-妈,整个人都知足了,你别笑啊,你笑我就不说了。”

秦岸能想象自己和张砚的未来,但是没想过自己和张砚都能火。

“其实后来也没什么不好的,那些鲜花掌声红毯观众,我之前想都不敢想,我原本以为是梦的东西一下都成真了。我,有记者问我,说,无名时是怎样调节自己不自怨自艾的我想我也没调节啊,我难受的时候抱抱我媳妇就好了。”

他盯着一片模糊的天花板。

对面安静的连呼吸好像都没有。

“我太该谢谢你了,张砚,没有你,我怎么有今天,我,”他一边笑一边哭,“你都是我再生父母了,张砚。”

张砚什么都没说。

“说起来也可笑,我每次都愿意等等,看你上车了我再走,你经纪人不知道咱俩关系的时候都把我当成了变态。”

“你问过我想不想公开,我说不想。我能不想吗我做梦都他-妈想。可老子能吗老子不能!前途,前途他-妈的算个屁,我为了这玩意我一句话都不能说!我……哪个女演员都能拉着你的手走红毯。我就不行,在一起那么多年,咱俩居然连红毯都没一起走过一次。”

“哎张砚,你获奖那次,就你第一个白玉奖那回,我当时在国外工作,我说我回不来,你自己加油。我其实,我其实回来了……”

他顿了好久,“我真的回来了。一个我认识的工作人员放我进去的,你拿到奖的时候我一下就哭了,张砚,你不容易,都这个时候我不和你说虚的,你真不容易,你实至名归。”

他为拍戏时摔伤了小腿的张砚,为在大雪中拍摄四个小时的张砚,为高烧快要四十度还坚持拍完一场戏的张砚。

“作为你所谓的圈中好友,当然有人问我对你获奖的看法,”秦岸嘲讽地笑了,“我说,意料之中,情理之中。”

“看完你我就连夜走了,这件事,你不知道,我也没和你说。我为什么不和你说我嫌自己傻逼。”

“我最傻逼的事就是和你做朋友,结果现在连朋友都做不成。”

“我想不通,我现在都想不通为什么咱们俩在一起的事情被别人知道了。”

“要么你退圈,保全我,要么放出照片,咱俩一起完。我更他-妈想不通的是你答应退圈了!你妈张砚,公开怎么了我好歹有张脸,我带出去给你他-妈丢人了是吗!”

他想说太久了,他说的声音都在颤。

“我给你丢人了吗张砚。”

“你真的是个狠人啊张砚。先和我提分手,告诉我俩男的也就这么回事了,大家玩玩就别当真。然后发声明称自己因故不能拍戏,我去你家找你,你直接搬到莫斯科,告诉我你要和个毛妹儿结婚了,人美声甜身材好,知情识趣会疼人。”

“我这一看,我是真不配啊。”

“我消沉了半年,要不是你经纪人告诉我,我还以为你是为爱退圈,还顺手绿我呢。”

“不说话了,操。”

眼泪实在碍事,秦岸擦了一把。

“张砚,张砚你活着呢吗老子爱你你听见了吗王八蛋”

“你……你死了啊……”

秦岸醒来的时候头都疼炸了。

真的,好像有人在他脑子里过了个年,还没有烟火的限制令。

五讲四美的秦老师晃了晃疼的要命的脑袋,慢慢地吐出一个字,“操。”

庆功宴就不该喝那么多。

他还当自己二十出头呢。

简直像个神经病,见着谁都胡言乱语。

他总觉得自己昨天晚上好像说了很长时间的话,他打开手机。

最后一个电话的联系人是张砚。

秦岸脸绿了。

这可太有意思了,他记得自己昨天晚上说着说着就哭的跟上坟似的。</p>

<strong></strong>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他觉得那已经是自己哭的最好状态了,简直我见犹怜,可通话时间就一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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