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哥哥第一次炼丹,不是很熟练,最后要用蜂蜜让丹药成型。哥哥不知道是一激动还是怎么样,直接搓了十颗硕大的丹药,一颗就足有小孩拳头那么大……
搓好后,周锦渊得意洋洋,包好了给容细雪,说是自己亲手做的。
容细雪带到学校去,同学问他拿的什么,他就用漫不经心中透着炫耀的语气说,这是我哥哥给我做的。
“巧克力吗?”同学们还以为是手工巧克力球,结果容细雪掀开包装,丹药就散发出了极其难闻的味道。
倒不是炼坏了,而是这丹药即使加蜂蜜,味道也真的很难吃。
“你哥为什么搓这么大的丸子!”
在同学们质疑的眼神中,容细雪还要捧着丹药自语一般解释:“大补的,越大越补……”
然后怀着对哥哥的敬爱,活生生把拳头那么大的药丸子给啃下去了。
以至于后来同学们都对他特别尊重。
有次老师看他就着凉水吃硕大的黑丸子,甚至以为他家道中落了,来关心一番。
吃着哥哥手搓的大丸子,容细雪考上了重点高中。
回忆结束,容细雪的表情有点僵硬,不自然地活动了一下,说道:“——是的,对睡眠和记忆力有一定帮助。”
过了会儿,他又补充道:“但不值五百块,你买些药材煲汤食补也行。”
“是啊,上次给小雪炼完我就暂时封炉了,所以手头没剩。你要食补的话,我找个方子给你就是了,或者我要是有空炼丹了,也给你炼几颗。”周锦渊说道。
“哎,那就谢谢您了啊!”赵护士一喜,这就是在医院工作的好处了,以后她家里谁要是秃头了,同样是近水楼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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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护士的话,还真勾起了几个月没炼丹的周锦渊的兴趣。
待到下班后,周锦渊就让小雪去抓了药,又买了口新锅回去,在上面贴了个八卦,象征它正式成为了炼丹炉。炼丹其实就三点,鼎炉、药材、火候,在现代来说都不是问题。
周锦渊把药材都磨成粉末,再熬制蜂蜜,将之搓成大丸子,放在碗里晾着。
“要给你留两颗吗?最近学习紧不紧张?”周锦渊把碗扣好,问容细雪。
容细雪勉强笑了一下,“学习还可以——哥哥,我给你熬点甜汤吧,然后我们一起看电影。”
“好啊,”周锦渊被转移了注意力,“你去做甜汤,我找找看哪部!”
周锦渊本是和小雪一起看电影,才二十分钟,有其他科室值班的同事打电话来了,询问他病人的中医护理问题,他只好在线讲解。
等讲完,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他才发现小雪一直暂停着等他。
“还等我啊,你先看就是呗。”周锦渊失笑道。
“没事,我等哥哥一起把电影看完了。”容细雪对他笑了笑,别说只是接个电话,以往突然被病人叫走的情况,也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了,他已经习惯了。
“好吧,哈哈。”周锦渊一下坐进了柔软的沙发里,和容细雪肩并肩,“继续看!”
容细雪摁了一下遥控器,电影从中止的地方重新播放起来,舒缓的背景音乐流淌在室内,周锦渊一下就放松了。
笃笃。
就在这样温馨的氛围中,敲门声响了起来。
“哪位?”周锦渊觉得奇怪,这大夜里的,谁来敲门。
“是我!隔壁老容!”
容细雪:“……”
“咦,你哥怎么来了?”周锦渊觉得奇怪,新单位离着这里可有段距离,怎么大晚上的一声不吭就过来了。
“……我去开门。”容细雪起来,转身后脸上就冷得掉冰渣了,打开门后喊了一声,“哥。”
这一声喊得容瘦云头皮都发麻,闪身溜了进来。
他又累又渴,看到桌上摆了一碗细心熬煮,正在晾凉的甜汤,用眼神询问了周锦渊后,端起来一口气就干了,“呼——”
容细雪:“……”
喝完甜汤,摸摸肚子,还有点饿,容瘦云瞅上了另一个盖住的碗,“这什么,能吃吗?”
容细雪冷冷道:“你吃吧。”
容瘦云把盖子掀开,一股难闻的味道立刻传了出来,只见里头放着几颗硕大的黑色丹药,他捂着嘴把盖子放回去,“靠,阿锦你又搓丸子干嘛!”
弟弟这不是都毕业了么,为什么还要手搓丸子啊,这孩子不会吃上瘾了吧……这都能上瘾的??
他以前每次看到容细雪啃丸子,都觉得不寒而栗!
“少废话,给同事小孩炼的。”周锦渊瞪他一眼。
谁那么想不开。容瘦云在心底给那位不知名的小孩念了声佛号。
“你倒是先说说,这是怎么了?”周锦渊看着他,“怎么从单位回来了,还大晚上的。”
容瘦云一屁股坐在刚才容细雪的位置上,手脚摊开。
容细雪:“……”
他走到另一边,周锦渊这边的沙发扶手坐下。
容瘦云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泪,“别提了,我也太倒霉了,晚上睡不着起来散步,居然撞到方丈和他师弟亲嘴儿。”
周锦渊:“…………”
幸好此时嘴里没有茶水,否则毫无准备的周锦渊可能要喷出来。
“我靠。”周锦渊惊呆了,瞪着他,“胡说呢吧……你是不是看错了……”
“就是没看错,而且被方丈也发现了,吓得我跑了,都没敢回宿舍。想来问问你,你说,这算犯戒律吗?”容瘦云懵懵的。
周锦渊还处于震惊中,但很快回过神来,“算吧,你这是歧视,不管异性的同性的性,对你们和尚来说不都是犯了色戒!”
“……”容瘦云纠结地道,“……行吧,我错了,众生平等。”
周锦渊转头一看,小雪脸色也怪怪的,立刻对小雪道:“你也是大孩子了,哥哥就不避讳在你面前提及这些了!”
容细雪:“……”
容瘦云吐槽道:“你以为当代大学生有多纯洁啊……”
“闭嘴。怎么,你又想举报你们方丈吗?”周锦渊问道。
早知道这样,就该和他之前劝的一样,回家从医算了。这家伙去哪儿哪儿出事,真应了小雪说的话。
“我不知道,我觉得不举报,方丈被撞破,也饶不了我吧。我完蛋了,我在海州佛教界也要被封杀了。”容瘦云捂着脸,他,一匹佛门黑马,就这样夭折。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容瘦云碎碎念,两只眼看着天花板,浑身无力。
周锦渊着实看不下他这样子,“你出家那么久,就这做派?”
容瘦云闻言好像身下有弹簧般,一下弹了起来,正襟危坐,低眉敛目,做悲悯慈容,“我要圆寂了我要圆寂了我要圆寂了……”
周锦渊、容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