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终于聪明一次。”时歌欣慰颔首。
“为什么?”安然双手紧握,通红的双眸死死瞪着时歌,“我们是好朋友,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时歌弯腰平视着安然:“安然,你扪心自问,你真当我是好朋友?”
“当然!”安然仿佛听了天方夜谭,不敢置信拔高声音,“我们从小认识,我对你除了掏心掏肺,只差没把命给你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掏心掏肺?”时歌低声重复,旋即轻笑一声,“第一,我回国第一天,你满心满眼只有顾远南,这是掏心还是掏肺?”
“那天是远南生日,而你回国以后可以天天见啊。”安然皱眉,认为时歌简直无理取闹。
时歌又问:“第二,你找工作为什么不找你的好朋友我,反而找根本不熟的白南?”
“我——”安然顿住。
“因为你想接近他。”时歌替她回答,“你喜欢他,你控制不住你自己,喜欢上你所谓好朋友的前男友,哪怕一秒一分的独处,都会让你欣喜若狂。”
“不是……我……”安然下意识要否认,可对上时歌的眼睛,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索性别过脸,低声说,“是,我是无法自拔爱上白南。但你和我又有什么不同?顾远南亲口承认他喜欢你,别告诉我你什么都没做,他是对你一见钟情。”
“抱歉,我和你完全不一样,虽然真相很伤人,但他的确对我一见钟情。”时歌莞尔,“至于原因,你应该清楚。”
“……”
安然哑口无言,原因她确实清楚,顾远南喜欢美人,这也是为什么她在顾远南面前卑微的原因。
她想她什么都不好,能追到顾远南是天上掉馅饼,她只能拼命对馅饼好,馅饼才不会飞走。
时歌继续说:“最后一问,昨晚你打着对我好的名义帮唐霜算计我,你是不是还自我感动,觉得你很伟大很无私,忍痛割爱让出你心爱的男人?”
“我……”
“哦,你也许还觉得我应该对你感激涕零吧?”时歌面无表情,“安然,如果昨天酒里加的是毒药,我现在就是具尸体了。”
“不会!”安然转过脸,急切摇头,“唐霜加的是助兴的药,要是毒药,我不仅不会帮她,还会打死她!”
“她还说床上躺的是白南。”时歌冷笑一声,“至于是不是,你不是亲身体验了?”
霎时,安然脸色惨白,嘴唇翕动好几次,才弱声说:“我……我……对不起,我……没想到她会……对不起,真的……”
时歌不想再和她多说,掰正她的脸:“昨天我要和你说的事没来得及说,现在补上吧。”她浅褐色的眼眸满是认真,一字一句,“我们,还是不要再做朋友了吧。”
裴恒之醒的时候是晚上七点,卧室内暗沉沉的。
他头疼得厉害,起身半天才缓过来,突然,余光有猩红一闪一闪,他皱眉望去,就看到不远处的沙发上,白南低头抽着烟,看不清表情。
他打开灯,懒洋洋问:“你怎么在我家……”灯亮的瞬间,他发现不是他家,眸色沉了沉,“这是哪儿?”
“唐家。”白南抬头,神色有些憔悴。
“哦。”裴恒之也没多想,他记忆停留在昨天参加唐霜生日宴的场景,喝醉了在唐家休息也很正常。
他拿过旁边叠好的衬衫穿上,慢吞吞系扣子,然而没一会儿,他停住了,拧眉看着他小腹上的咬痕。
裴恒之纵横情场多年,那暧昧痕迹代表什么,他很清楚。
他扶额,痛苦哀嚎:“不是吧!我竟然……竟然……”白南掐灭烟,静静等他说,“和唐霜睡了!我的一世英明!”
白南:“……”沉默片刻,他说,“不是她。”
“不是她?那就好。”裴恒之松了口气,他是真不想和唐霜有任何越界关系,唐霜漂亮性感,但两人不来电,保持朋友关系就挺好。
白南又说:“是安然。”
裴恒之满不在乎摆手:“不用告诉我,我没兴趣。”
“如果你知道她朋友是谁,就会收回这句话。”白南低低笑了一声,往后靠在沙发靠背上,左手闲闲搭在一侧。
“谁?”裴恒之套上西裤,嘴角勾了勾,“总不会是唐霜的朋友吧?她朋友有什么……”他呼吸忽地一滞,系皮带的手一僵,“难道是……”
白南吐出个漂亮烟圈,烟雾缭绕中,他深邃的眼眸晦暗不明:“时歌。”
裴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