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牛只听懂了以后他们都不能再去黑市,大急,不卖东西猴子以后吃什么张着嘴想问为什么不能再去买卖,偏偏愈急愈说不出话来,脑门上出了一层汗。
扯着瘦猴的袖子不住的晃,瘦猴拍了拍他的胳膊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别急,等会再解释给他听。
丁酉不担心才怪,可目前毫无头绪,抿着唇丢下一句,“穿上鞋跟我来。”
洪大牛和瘦猴两个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要干嘛,不过还是乖乖的跟上。
丁酉握起门后的铁锹,提起挂在墙上的煤油灯,拐去屋后离家十来米远的歪脖子树下开挖。
铲掉表面上薄薄的一层土,掀开木板,一个不过两三平方的地窖露了出来。
让地窖通了会风,丁酉嘴里咬着煤油灯的灯柄下了地窖,在俩人瞪大了眼睛惊奇不已的表情中背着一麻袋的粮食爬了上来。
“接着”
瘦猴和洪大牛赶紧一人接粮食,一人拉丁酉。
“狗子哥这这”
瘦猴摸着麻袋内玉米颗粒状的凸起,激动的喊出他小名。
“叫我丁酉,你们把粮食背回去,吃完了再来背。”
丁酉弯腰重新关好地窖盖上土,连树下周围的土都翻新了一遍,就怕被人看出这里的土有什么不同。
他最后一次换的粮食多,放家里惹眼还不安全,就找老村长学了挖地窖的法子,摸黑连着挖了几夜才在屋门前和歪脖子树下挖了两个地窖。
屋门前的地窖虚虚的做了一层遮挡,里面只放了一百来斤发霉的陈粮。
大头的新粮都被他移到了这里,就算有人怀疑他有猫腻,也只能找到屋前的地窖,找不到这儿。
“酉子哥,这、这也太多了”
和洪大牛有的吃就眉开眼笑不一样,瘦猴想的有点多,一麻袋粮食少说也得有一百来斤,丁酉说给他们就给他们了,有心想问他酉子哥存的粮食够不够他自己吃,又怕丁酉会认为他有打听他存货的意思,纠结了半响弱弱开口。
“给你就拿着,我存的多。”
“再过几天,山上的板栗也熟了,树上的那些是集体财产,落下来的那些你们可以去拾,晒干了磨成粉也是粮食。”
丁酉突然想起来山上的板栗也到了收获的季节,结合之前村内的传言,他脑内隐隐约约有了一个想法,如果那条传言是真的,那他或许能带着他们光明正大的做点小买卖。
瘦猴“那我和大牛也不白捡,打板栗的时候我们来帮忙。”
洪大牛攥着麻袋角喜眉笑目,想着这下瘦猴不用挨饿了,忙点头附和,“恩不要工分。”
丁酉托着麻袋底帮洪大牛背上,赶两人归家,“到时再说吧,趁这会没人,你们快家去”
“那酉子哥我们走了”
瘦猴两人也怕被人看到,不止解释不清还会连累丁酉,告别后,脚步匆匆的从小路离去。
路上,洪大牛背着把他腰都压弯了的麻袋,憨声憨气的语调中带着喜意,“猴子,回去我给你贴玉米饼子吃。”
瘦猴边拿着棍子在小路两边敲着以防有蛇虫,边回答“不能再这么吃了,得存着粮食过冬,酉子哥的粮食比咱们的多不到哪儿去,咱们不能像蚂蟥一样没吃的就去吸他的血。”
“从明儿开始我喝菜糊糊,你给自己贴点饼子吃,毕竟咱兄弟俩挣工分全靠你。”
洪大牛闷闷的反驳“你要吃,要不我也不吃”
瘦猴是他从臭水沟边捡到的,6岁的瘦猴瘦的皮包骨,长相比山上的猴子看着还渗人,就这样他也把他带了回去,他娘看到瘦猴亦没扔出去,说就当他多了个兄弟。
村里人都说他傻,自己都吃不饱还多捡一张嘴,他是傻,可他也知道,自从他娘没了后,这些年要是没瘦猴护着他,他早就被人欺负死了。
对他来说,瘦猴就是他亲弟弟,他自己不吃瘦猴也得吃。
瘦猴试着跟他讲道理,“不吃你咋有力气挣工分我又挣不了几个。”
“那你也要吃”
瘦猴拿一根筋的他没办法,人呆就是这样,不管你说什么他都只坚持自己认定的。
“行,我吃”
洪大牛见他应了,乐颠颠的向上托了托麻袋,决定把饼子存下来留给他下顿吃。
殊不知瘦猴和他打的主意相同,也是准备留下自己的饼子放进菜糊里一起煮,这样他就发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