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曦承在看守所里面呆了三天, 倒不是说他出不来,作为一个有钱人家的大老板来说, 别说打断一个人的两条腿,就算再把胳膊都打断了也顶多给人家看看病,犯不着蹲在里面三天。
可是陆曦承也不吭声,也不找人, 就这样硬生生的蹲了两天,直到第二天局长看不下去了,过来亲自劝他出去。
陆曦承只是淡淡的看了局长一眼, 继续闭目养神不说话。
在局长的好话说尽了之后,这才让陆曦承点了头,同意走出来。
而赵修成那边因为嫌疑人的身份, 迟闻在医院逛了很久也没办法见他一眼,就连给须少紊打电话这男人也是一口一个‘我也没办法鸭’。
迟闻现在见不到赵修成,陆曦承从看守所出来之后也回了别墅,一时之间迟闻甚至不知道该找谁说一说这件事。
毕竟当事的两人跑的跑,躺的躺。
好在迟闻除了这俩人的事情之外, 市区的数学竞赛也到了日子。虽然脑子很乱, 但是迟闻发挥的还是很不错的,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迟闻稳稳当当的拿下了市区比赛的第二名。
学校拉的横幅从校门口一直挂到了教学楼,生怕别人不知道迟闻得了奖似的。
看着那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红色横幅,迟闻只能垂着眼睛叹了口气。
“怎么闷闷不乐的”祁泽雨晃着二郎腿,坐在桌子上嗑着瓜子, ‘咔咔咔’的像极了一个小浣熊。
迟闻望着窗外,撇嘴说:“我想休学。”
‘咔——’
祁泽雨非常淡定的嗑瓜子:“休学的话,你打算做什么”
“去哪里都好。”迟闻歪着头托着腮,看着面前的祁泽雨,问道:“你们家缺搬砖的么”
如果没记错,祁泽雨家还有房地产的行业,应该很缺搬砖工人吧。
祁泽雨撇了撇嘴:“不缺搬砖的,缺贴身管家,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迟闻知道他在开玩笑,挥了挥手便把头埋在手臂里面,闷闷的说:“算了,就当我没有问。”
夏日的余晖现在也非常的热,迟闻下了公交车便觉得热气往脖子里面灌,春秋季的蓝色校服也不透气,贴着皮肤的感觉特别难受。
【今日起可以开启夏令制作息了,届时我会为你安排一些解暑降温的食谱和饮料】
迟闻点了点头,按了家楼层的电梯。
“崽崽最近怎么样了”迟闻抹了一把额头,靠在电梯里面扇着风。
【在你没去看他的这几天,他已经开始试着有判断能力,并且尝试着说话。按照周期性来说,最多半年就可以恢复成普通孩子了】
“半年吗……”迟闻放空了脑袋:“正好,那个时候我也成年了。”
随着电梯门的打开,迟闻看到放在楼梯口的一个大箱子,而陆曦承的门也敞开着。
这是陆大房东回来了
迟闻奇怪,今天早晨照例骚扰了一下须少紊,得到的答案依旧是‘不知道,不清楚,不好说’的一问三不知回答,怎么下午的时候陆曦承就不吭不响的回来了
不是听说因为受到了心理创伤,去澳大利亚看袋鼠去了么
迟闻凑了过去,看了一眼门口的箱子,都是一些生活用品锅碗瓢盆什么的,再看屋里,原本装修精致的房子现在家具搬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客厅的一个沙发和茶几。
桐兴安看到迟闻探进了头,便挥手打了声招呼:“小朋友放学回来了”
迟闻没有回应,只是看了看周围便说:“陆曦承呢”
“心态崩了,准备去国外看心理医生。”桐兴安端着咖啡,随口说道:“今天过来帮他收拾一下东西。”
迟闻看了他一眼:“那以后还回来吗”
桐兴安笑了:“怎么,你想他了”
迟闻摇头:“你就当我什么都没有问吧。”
正当迟闻不打算继续凑热闹,转身离开的时候,桐兴安忽然开口道:“当时陆总和那个男人在墓地的时候,你也在吧”
迟闻回头看了她一眼。
桐兴安靠着墙,继续说:“你也看到了,陆总那副心死了一般的模样,我这辈子都没见过。”
想起陆曦承跪在地上头发遮住眼睛的模样,迟闻微微顿了顿,才说道:“你想多了。”
“迟闻。”桐兴安说:“为什么你也叫迟闻呢”
为什么不能换一个名字呢
迟闻回头看了他一眼,说:“你是第三个这么跟我说的人。”
桐兴安笑了:“那我看样子说的有点迟。”
迟闻没有再理会他,不过对于陆曦承要出国的事情,倒是心中竟然有些茫然,要知道这个男人从迟闻上辈子,到这辈子,都像空气一样围着他转,猛然间听到他要离开的事情,竟然多少有些舍不得。
【现在你给陆曦承打一个电话,他肯定会接的】</p>
迟闻把门关上,随手扔下了书包:“我给他打电话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