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杨一听说叫他去演戏就走不动路。
周繁锦一愣,以为导演是想给大家找个乐子,毕竟这新人再漂亮,终归是个男的,演碧落那样的女角色,估计只能是违和搞笑。
她极其配合地脱下绿的发亮的外衫递给丁杨。
丁杨知道按照中国的传统,他应该再三推拒然后再接受,这样会显得比较有面子,但他就是一声不吭地接过了戏服。
他真的很想演戏,他怕他一矫情,这算不上机会的机会就这么溜走了。
而且私心上来说,他有和祁承一较高下的念头。
丁杨将外衫随意地搭在肩膀上,他身上的毛衣很厚,袖子比较宽,手穿不进外衫里。
祁承看着丁杨上台微微失神,反应过来冷冷淡淡地盯着他看。
丁杨走到他跟前突然展颜,那个笑烈得像骄阳。“多有得罪。”丁杨戏谑道。不得不说,祁承这会儿的形象真的让人看了就想……。
祁承挑了挑眉,眼里藏了几分探究:“无妨。”
突然出现在台上的丁杨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眼光。
“你觉得可以了就开始呀。”胖子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把西瓜子开始磕,饶有兴致地看着台上。
工作人员又拿来一个外观碧绿透亮的茶盏,丁杨见差不多了,坐到了椅子上。
胖子嗑瓜子的动作顿了下。丁杨的坐姿很讲究,他侧身背靠桌沿,明明是背对着祁承,足尖的方向却朝向外侧。只这一个动作,他便精准地透露出碧落的心事。
丁杨嘴角挂着若有若无似怨似悱的笑,他明明是在喝茶,眼睛地余光无时无刻不注意着祁承。
这时的碧落拥有无上神力,威严而又含嗔带怒。外衫松垮垮地搭在丁杨神上,为他添了份上位者的潇洒恣肆的气度。
丁杨的目光突然定在茶盏上那个唇印上,在场外,众人看到他身侧祁承看不见的地方丁杨攥着衣袖的手抖了三抖。
丁杨的脊背绷得又挺又直,却在走向祁承的过程中逐渐放松,似是碧落要隐藏她内心真实的想法,像个青春期的孩子,赌气叛逆,见不得自己落了下风。
按理说接下来丁杨该强迫祁承抬头,却未承想祁承木木地看着那双鞋走进,待丁杨走至跟前,猛地抬起了头,一双眼漆黑透亮,种种复杂的情绪在里头翻覆。
胖子不磕瓜子了,他有点紧张,想看这个新来得怎么应对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情况。
丁杨极其自然地对上那双眼,面上带着几分嘲讽:“我不喜欢这双眼,一点都不干净。”他突然笑了,那个笑于须臾间晃花了众人的眼,祁承神色间也有了几分怔松。
“它让我看不清,你到底爱不爱我,想不想……要我。”丁杨低低地说着,声音又沉又软,带着几分令人欲罢不能的暧昧。
祁承背在脑后的手指微微动了下。
“怎么不说话”丁杨的眼底愤怒和疯狂开始往上爬,祁承的神情又冷又硬,丁杨在众人惊诧错愕的眼光中一把揪住祁承的前襟。
他的本意是逼迫祁承仰头,谁知那戏服质量极差,只听“哗啦”一声,祁承的领口直接被丁杨撕下一块红白相间的布……
祁承看着丁杨呆愣而又嚣张的神情,脸上不自觉浮现点点笑意,但他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在演戏,登时收敛了神情。
丁杨回过神,继续往下演,他恼怒地甩下那块布,拎着茶盏对准祁承的嘴就是一顿灌。牙齿碰撞白皙光洁的瓷的声音极其悦耳,温热的茶水在他指尖流淌,丁杨心中却有些异样。
他的手……好像碰到祁承的嘴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