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茶收拾一番便过去,到了于山,大将将她引到一洞里。
洞内未点灯,千茶从前来寻过枳於,还能识些路,她往里走了几步,虚弱的光从里头散了出来。
千茶再走进一些,终于见着了枳於。
桌角一盏月牙色烛灯,桌上放着一个瓶子,瓶中盛有淡红色的水,水下放着一块似石头般晶莹剔透的东西,瓶上一朵红色的花。
千茶一看便知,枳於这是拿自己的心血,一天天养着江月的妖骨,这妖骨还开出了江月生前最爱的红色彼岸花。
彼岸花花瓣上悬空着江月的品昔珠,枳於此刻正背着手,看着品昔珠上头生出的品昔境。
不知是枳於不太敏感,还是千茶走路太轻,千茶站了半晌,枳於竟毫无知觉。
枳於不会品昔铃的术法,不能进去,也不能控制,品昔境随意走动,她也只能随意看着。
千茶抬头,品昔境中的江月刚梳妆打扮完,她蹦跳到一旁镜子前,对着镜子里眼眸弯弯的人,轻声道:“枳於,你还不知我叫什么吧”
千茶手一抬,将品昔珠收了起来。
这下,枳於才发现身后有人,转身过去。
千茶抬眼看她,这才过了几日,枳於瘦了许多。
千茶叹气片刻,轻声道:“振作点。”
枳於听闻,将背在身后的手放至身前。
千茶道:“你这样用心血养着江月的妖骨,终究不是办法。”
枳於听后垂眸,低声道:“我还能怎么办”
她明明还有许多话想要同江月讲,却只是抱着她,让她在自己怀里死去。
千茶走过去,将品昔珠放在手心,递了过去。
枳於低头看千茶手中的品昔珠,半晌才抬起手。
千茶低头看她的手,跟着她的手指而来的,是一滴泪,正正落在千茶的手心上,不偏不倚,包住了品昔珠。
千茶没有抬头,枳於也没发出任何声响。
待枳於手指碰到千茶手心,拿到品昔珠时,千茶似是想起什么。
方才没看完的品昔境,她记着,那时江月对着镜子偏头,露出了十分可人的笑颜。
她那时满心欢喜,一心想着该如何同枳於说自己的名字。
“我叫亏江月。”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