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舒听完默了默,不合时宜地想偏了点:脑子好的人就是不一样,竟然连三岁时会干什么干过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
就在季明舒沉默的这一小会儿,岑森已经开始和她说起了岑小砚的各项培养计划,而且他竟然还真在百忙之中抽空写了一份计划书。
季明舒半晌没说出话,都不知道该为岑砚小朋友往后的悲惨生活鞠躬默哀,还是该为砚宝他爹强大的执行能力顶礼膜拜。
岑小砚也许是冥冥中预感到了什么,躺在小床上睡得迷迷糊糊,忽然“阿嚏”了一下。好像有点冷呀他无意识地翻了个身,裹紧小被子,瑟瑟发抖
小朋友初入幼儿园的不适应是家长孩子都必须经历的一遭。
岑小砚去之前还有商有量,表现得特别棒。可真把他放在幼儿园,他就开始了撕心裂肺的表演,“呜呜呜哇呜呜呜爸爸妈妈你们不要砚宝了吗砚宝会乖乖哒呜呜呜”
幼儿园老师想要哄他抱他,他又小碎步往旁边挪了挪,忽然“哇”一声,把人老师给吓得不轻。
见岑小砚哭得伤心绝望,季明舒心疼得一揪一揪的,立马上前将他抱起,轻轻拍着他的背,难得温柔地哄道:“砚宝最乖啦,爸爸妈妈怎么会不要砚宝呢,砚宝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小朋友对不对可是我们出门前是不是说好了,以后要乖乖在幼儿园上学,下午放学爸爸妈妈就会来接砚宝回家的呀。”
“不哇呜呜呜我要我要爸爸妈妈和我一起,呜呜呜我们一起上幼儿园”岑小砚哭得鼻涕泡儿都冒了出来,打了个嗝,说话也变得断续。
季明舒还想再哄,岑森便冷淡地喊了声他的大名,“岑砚。”
西伯利亚寒流来袭,岑砚小朋友被吓破了一个鼻涕泡儿。
岑森上前,揉了揉他脑袋,“你是男子汉,不能说话不算话。”
季明舒抬头怪道:“你不要凶他”
岑森默了默,“我没有凶。”
“”
那一脸“你今天不给我进去念书以后就不是我儿子了”的表情不是凶那是什么
季明舒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没想到岑小砚这不争气的还真吃岑森这一套,虽然还抽抽噎噎,但也没再表现出对幼儿园老师的极度抗拒。
和季明舒再三确认放学会来接之后,岑小砚恋恋不舍含着一包泪,一步三回头地迈着小短腿,和幼儿园老师一起进了学校。
季明舒松了口气,只不过回程路上,她还被自己崽崽那一哭哭得慌慌的,心里总有点儿堵。
她打开教室的高清同步监控,这种心慌很神奇的,一秒就被治愈了,因为岑小砚的哭不是个例,他们整个班上的小朋友都在无组织无纪律地四处游走着嚎啕大哭。
岑小砚可能是刚刚在外面哭过了,这会儿在教室里还没有力气加入嚎啕大军,反而是给旁边哭得羊角辫都炸开的小女孩递了颗糖果以示安慰。
可以啊,三岁就会撩妹了。
季明舒被治愈的同时甚至还有点欣慰
度过了哭哭唧唧的第一周,到了第二周,幼儿园的情况倏然恢复正常,小朋友们也有点小现实,发现哭解决不了问题,立马就停了不再白费力气。
而与此同时,岑森对岑小砚的培养计划也开始了。
起先,季明舒有点儿担心岑森这培养计划会给岑小砚带来适得其反的效果,她总觉得三岁的小孩子就接触这么多东西有点太早了。
可观察了一段时间,她发现岑小砚小朋友的适应能力和学习能力都强得有点过分。
在岑森的计划里,三到四岁这一年是岑小砚兴趣特长的开发挖掘期,他会让岑小砚尝试不同的东西,从而去确定他对哪一项最感兴趣,在哪一项上最有天赋。
可岑小砚不管是画画钢琴小提琴,还是跑步武术跆拳道都能从同龄学习的小朋友中脱颖而出,老师们对他都赞不绝口,直夸他聪明有天赋。
问他喜欢哪样,他也没有特别偏好,只说都喜欢。
于是幼儿园小班念完,聪明有天赋的岑小砚小朋友就直接跳上了大班。
幼儿园大班不同于以往玩玩闹闹就是一天,学校会开始教一些学前预备内容,还会给小朋友们布置作业。
某个周五,岑小砚小朋友被接回家,季明舒和岑森陪他玩了会儿,又照例问他老师今天给他们布置了什么作业。
岑小砚小朋友回忆了下,双手托腮说:“老师让我们想,爸爸妈妈是什么,等下周上课,圆圆老师会叫人回答。”
季明舒也学着他的样子,托腮问:“那小邋遢你觉得爸爸妈妈是什么呢。”
岑小砚歪着脑袋,“我想和其他小朋友说不一样的。”
岑森瞥了他一眼,似乎想知道他要说的有多与众不同
他调皮地将脑袋歪向另一边,“爸爸妈妈是骗子。”
岑森:“”
季明舒:“”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岑森问道:“爸爸妈妈怎么就是骗子了”
他仰着小脸控诉道:“爸爸你说,砚宝会有小妹妹哒,但是过了好久好久好久了,砚宝还是没有小妹妹。”
季明舒正在吃橘子,这一下差点没被噎死。
岑森也顿了好一会儿,“爸爸妈妈没有骗你,爸爸妈妈也已经很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