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交流旁若无人,自然无比。说罢,地府的鬼神重新迈步,这一次再没有人阻挡他。
一眨眼的功夫,鬼灯的身影便从的场别邸门口消失了。
而千奈美微张的嘴巴依然微张着,根本回不了神!
这……这段对话也奇怪了吧!
槽点简直太多了,让她想吐槽都不知从哪下嘴!
千奈美下意识扭头看向身边的门人,发现他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顿感欣慰。
果然,她是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好和鬼灯!
好倒是挺体贴的,主动走过来询问:“有什么要问的吗”
千奈美:“……”
千奈美:“你等等。”
“好啊。”好笑眯眯地应了,微微歪着头,打量着千奈美,满脸的愉悦。
千奈美花了半分钟的时间整理好自己的思绪,这才谨慎开口:“ 你认识鬼灯大人”
“很明显不是么。”
“……”千奈美的两弯细眉不自觉地打起架来,“你跟他很熟。”
好点头。
不熟也不会问鬼灯要不要搭便车。
对了,还有这个“便车”。
千奈美看向火灵。
鬼灯走后,它已经恢复了活泼的本性,正冲她咯咯笑,露出没有牙只有火的嘴巴。
千奈美:“鬼灯以前搭乘过火灵”
好露出回忆的表情:“有过一次。那次他也是去澳洲。”
千奈美的眉头还是没松开,好见了忍不住笑问:“还有什么问题”
千奈美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总感觉还有很多个问题,但仔细一想,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好笑出声,露出洁白的牙齿,眼睛里星光熠熠,神采万千:“那轮到我了。”
“诶”
“你又是怎么和鬼灯认识的呢”
千奈美恍然。
没错,她想问的问题之一就是这个!
——好到底是怎么跟鬼灯认识的!
无奈她刚才没想起来,被好抢了先,现在只得先回答:“是很早以前的事了。”
千奈美第一次见到鬼灯这位地府鬼神的时候,是在这一世的五岁。
那个时候,兄长的场静司十一岁,犯了一个从小到大他最严重的一次失误——的场静司在收服一只妖怪做自己的式神时,被那只妖怪的求饶触动,动了恻隐之心,将那只尚没有完全驯服好的妖怪从式神壶中放了出去。
一般的场家的人会将自己捉到的妖怪放进特质的泥壶中。泥壶里刻有符咒,会不断折磨妖怪的灵魂,消磨妖怪的野性,壮大妖怪的灵力。
对的场家的除妖师来说,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既能驯服妖怪,又能增强妖怪的实力,待到事成的那天,他们就能得到一只既乖巧又强大的式神。
所以的场家的人把泥壶称作为“式神壶”。
式神壶对除妖师来说是好东西,但对妖怪来说,那就是刑具、是地狱、是噩梦。
有些妖怪禁受不住反复的折磨,在从壶中出来以前就魂飞魄散。
而大部分的妖怪在壶里,都会忍不住向除妖师求饶臣服,只为早点解脱。
的场静司释放的那只妖怪就是其中之一,只是它特别能言善道,竟把当时的场家的少当家都打动了。
然后……
“然后那只妖怪便开始报复。”千奈美淡淡道,“的场家戒备森严,处处都有结界符咒,几乎人手一只式神,可以说防范得滴水不漏。”
只是这种防范是对外界的妖怪而言,对大宅内部的妖怪,显然就跟不设防的普通人家一样。
显然谁也不会想到,会有妖怪从的场家内部开始作乱。
“那只妖怪冲进的场家的最深处,找到了我。”
那个时候千奈美身体不太好,过于强大的灵力压迫她幼小的身体,以致于常年吃药,缠绵病榻,根本没有寻常孩童的活力。
妖怪的攻击无疑是雪上加霜,直接引发了千奈美身上的灵力自保。
对其他灵力者来说是好事,对千奈美却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据说当时我已经快不行了,父亲和医生全都束手无策。最后是鬼灯大人送来了来自桃源乡的特效药,才救了我一命。”千奈美半眯着眼回忆。
其实这些事她自己已经记不清楚了,当时烧得迷迷糊糊,命在旦夕,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些都是事后的场静司告诉她的。
或许是受这件事的影响,从那以后,的场静司对妖怪再没留情过,狠辣无情到甚至被一些除妖人诟病。
“这都是十一年前的事了。”千奈美注意到好脸上消失的笑容,耸耸肩,故作轻松,“总之,托鬼灯大人的福,我才能活下来。我不止一次偷偷感激过那位结识了鬼灯大人的长辈,多亏了有这一段缘,我这条小命才保住了。”
“对了,你是怎么认识鬼灯大人的”为了防止好再追问下去,千奈美赶紧把话题绕回到他身上。
没想到好深深看了她一眼,不答反问:“既然接下了鬼灯的委托,那你又要出门了”